男子走進二樓天字丁號廂房內,將那些拋來的媚眼全數關在門外。
廂房內,三名男子正各有姿態地坐在椅子上、軟榻上,身旁摟著個姑娘,閒聊著喝酒。
三名男子見了他,忽然產生一種相形見絀,活該你孤家寡人的感覺。
「豈有此理,馮少遊,長得夠招搖的,還穿得這般招搖,是不想留點女人給兄弟是吧!」
齊銘瑄坐在椅子上喝酒,瞧見姑娘們都在看著馮觀,無趣地推開身旁的姑娘。
馮觀坐下來,沖他笑了笑,面不改色地在桌下踹了他一腳:「狗嘴吐不出象牙!」
路秉章抬起眼皮看他,揮了揮手,命姑娘們出去。
馮觀一向嗜酒,瞧見桌上擺放著稻花香,拿起酒瓶,一口氣喝了小半瓶,大讚一聲:「爽!」
「什麼情況?」路秉章薄唇動了動。
馮觀漫不經心地喝了口酒:「什麼什麼情況?」
路秉章轉過身,手搭在馮觀的肩上,鳳眸裡藏著內容:「你別跟我裝傻充愣啊!我問的是,你怎麼突然去參加姜雲初的招親?」
馮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我不能參加嗎?」
路秉章眼眸一轉,笑了:「能,太能了!吟霜每日煩著我,讓我想法子幫她嫁給江驁那個小子!若你娶了姜雲初,兄弟我會特別感激你的。」
「你這是要犧牲我,成全你妹妹?你看我,像個好人嗎?」馮觀聳了聳肩,一把甩開他的手。
路秉章嬉皮笑臉地湊過去:「你不是喜歡那個姜雲初嗎?兄弟我這是祝福你。」
馮觀伸手擋住湊過來的臉,並未轉頭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姜雲初?」
「不喜歡你去湊什麼熱鬧?」
路秉章見他表情不冷不熱的,有些摸不透。
馮觀轉過頭,挑著眉笑道:「為了給江驁添堵,不行麼?」
「嘿,你跟江驁到底結了什麼怨什麼仇啊?從小到大都這麼愛對著幹?改日江驁成了我妹夫,你們這般,我很難做人的。」路秉章煞有介事地輕嘆一聲,眼珠一轉,笑眯眯地提議道,「要不,你們和好吧。」
馮觀漫不經心地喝著酒,拍了拍他的肩:「和好是不可能的,跟你恩斷義絕吧。」
「算你狠。」路秉章低咒一聲,拿起酒杯猛灌酒。
「要不,我來吧,我去娶了姜雲初。」
被晾到一旁的齊銘瑄開口了,一雙桃花眼沁著笑。
馮觀不表態,走到窗邊,張望窗外喝著酒,忽地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眸一閃。
路秉章搭著齊銘瑄的肩,語重深長道:「兄弟,我欣賞你的自信和勇氣,但是,你真的不合適。」
齊銘瑄怒了:「嘿,你們少瞧不起人,本公子至今還是個孤家寡人,那是因為我眼光高,只要本公子出手,身邊也是一堆紅顏知己的。」
話剛講完,一個身影從他們的身旁快速飄過。
兩人反應過來時,發現馮觀已不在廂房中,面面相覷。
這人急著去投胎?
換上男裝的姜雲初讓春瑩在外頭候著,自己單槍匹馬地走進百花樓。
頭一回來到這種地方,瞧見各色男女肆無忌憚地調笑,她羞得連眼皮都抬不起。但為瞭解除心中的困惑,還是鼓起勇氣向周圍的人打聽江驁的所在。
只是,這一打聽,徹底顛覆了她對江驁的一貫認知。
原來江驁是這裡的常客,曾與馮觀在這裡爭過花魁。他在這裡有個相好,叫綠蕪。
頃刻間,她彷彿不認識江驁這人,覺得那位矜貴淡雅的男子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可她又自欺欺人地勸慰自己,從前他們並未定下關係,如今他向她求親了,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