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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語罕見地溫柔,舒晚莫名一怔,手心不由收緊,連腳趾都微微蜷縮了起來。
夜晚的月色透過窗簾洋洋鋪在床前,二人四目相對,靜靜看了許久。
易辭洲闔了闔眼,似是下定決心道:“下了這張床,我還是易辭洲。既然嫁給我,就安分點,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是老爺子唯一的親孫子。其餘的,別再問了。”
腦海中,輕飄飄拂過一個影子,看不清是誰。
舒晚轉過身,投入他的懷裡,“好。”
易辭洲有些詫異,伸手擁她入懷,心口竟不覺湧上些戀愛的酸臭味。
他嗤笑。
真是瘋了,他不可能喜歡上一個聾子。
就像易復山一樣,一輩子都沒有承認過他和他生母。
他清醒了片刻,側著脖子咬住她的耳垂。
“放心,我不會在外面有女人。只要你聽話,易太太的位置,也不會變。”
舒晚淡然道:“易辭洲,話別說得太圓滿,否則沒有退路。”
易辭洲蹙眉深思,“什麼意思?”
舒晚笑了笑,半開玩笑道:“萬一哪一天,我變成了你養在外面的女人呢?”
易辭洲一聽,哭笑不得。他斂起眉眼,問道:“你是說,我另娶他人?”
她挑了挑眉,“是。”
易辭洲哂笑片刻,抬手在她額間輕彈,難得寵溺地說道:“睡覺。”
他說著,一瞬不瞬凝視著她的雙眸。在那抹清澈中,幫她摘下助聽器,整齊擺放在床頭櫃上。
聲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舒晚從容地閉上眼睛。
而易辭洲怎麼也不會想到,她一語成讖。
三年後,真的成了他養在外面的女人。
◎怕老爺子立遺囑。◎
連著幾日,易辭洲似乎都把重心放在了舒晚的身上。
除卻工作的時間,他只要有空,幾乎都在家裡陪她,看著她畫稿子、做設計,甚至連她望著窗外發呆,都不聲不響收入眼底。
付沉發現他在家待著的時間越來越多,看舒晚的眼神也越來越青睞曖昧,便自覺後退,幾乎都待在樓下,鮮少出現在二人面前。
舒晚當然發覺他有了些許變化。
有的時候,他甚至連工作都開始在家裡處理。
封況在一品蘭亭進進出出,一進門就能看見穿戴鬆垮的舒晚,起初他還會愣個兩秒低頭,最後他乾脆埋著頭進來,免得渾身不自在。
舒晚知道自己在這不方便,只要封況在,就不出臥室的門。
這日,封況正好被派去出差。
難得出來放風,她走進辦公室,問道:“怕我跑了嗎?以前是讓付沉時不時盯著我,現在親力親為了?”
易辭洲懶得跟她迂迴,他耐心有限,時間更有限,便直接拿過她的手機,低頭設定起來。
舒晚不解:“你幹什麼?”
易辭洲沒有抬頭,“關聯你的賬號,這樣我能隨時看到你在哪。”
舒晚不覺一怒,搶過手機道:“易辭洲!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說實話,她生氣的時候,有一種特別的可愛。
因為聽力不太好,她每次高聲說話的時候,語調都會不由自主地上揚。
那種震破耳膜的清脆隱隱約約勾扯著男人的心緒,讓他更加堅定地說道:“給我。”
舒晚抿著唇盯他看,他表情淡薄,眼神凜然,原本就不怒而威的臉上更是平添幾分不容分說的凌冽。
她只能將手機遞過去。
設定完成後,她問:“那我把手機丟了,你還能找到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