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闖禍了。
-
展會不過短短三日,舒晚只去了兩天。
第三天一早,下腹隱隱作痛,她就知道月經來了。
時差沒倒過來,經期混亂,也在預料之中。她沒驚動旁邊躺著的男人,自己換上衛生巾,又默不作聲躺了回去。
她捂著肚子縮在被子裡,悶了一頭汗,既不說話也不挪動身體,等到了起床的時候,任憑易辭洲怎麼喊她都一動不動。
易辭洲本身就不耐煩她這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這下又病懨懨地躺在那裡一聲不吭,心底不由更加厭煩生氣。
他走過去,見她沒有摘助聽器,冷冷說道:“要我抱你起來嗎?”
他只不過隨口一說,舒晚卻假也當真。
這會兒真的疼得厲害,她蹙著眉,把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壓著聲音說道:“要。”
易辭洲一愣,聽著她的聲音有些發顫,反應也不同於平常,不由低頭去看她。然而舒晚把半個頭都埋進了被子裡,就剩下兩隻發紅的眼睛露在外面。
他將她額間的碎髮撩起來,見她額頭涔涔冒汗,臉色也發白,心中一緊,坐在她旁邊,伸手扶著她的腋下,將她從被子裡撈了出來。
舒晚雖然抗拒,但疼得厲害,也只能懨兮兮地靠在他懷裡。
易辭洲仔細打量她,目光落在她捂著的腹部,“還好嗎?”
靠著他的胸口,心跳有力地迴響在頭骨一側,她呼了口氣,嘲弄說道:“痛經啊,疼不死的……”她抬頭看他,“很失望吧?”
“沒什麼失不失望的。”易辭洲不鹹不淡地回道,順便幫她掖了掖被子,“我還沒聽說有人痛經痛死的。”
舒晚嗤笑一聲,撇過頭,“那是你孤陋寡聞了。”
他眉頭緊鎖,見她一副“我痛死給你看”的表情,也懶得跟她迂迴斡旋,便起身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舒晚靠著床背,接過熱水,喝了一口,禮貌道:“謝謝。”
易辭洲“哦”了一聲,一句“不客氣”怎麼也說不出來。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看她來月經,卻是第一次伺候她來月經,這感覺,居然差強人意。
他笑笑,難得心情不錯,將她喝完的水杯拿去洗了洗,復又坐在她身邊,輕輕撫觸她的額頭,“能起來嗎?”
舒晚疲憊地閉上眼睛,“易辭洲,你放過我一天吧。”
好在易辭洲也並沒有執意,他已經有了那個德國聾啞男人的私人聯絡方式,也有了t車廠的技術支援,第三天只不過是一些小車廠,對tpn來說無足輕重。
他轉頭給封況打了個電話:“今天你代替我去。”
舒晚在旁邊愣住,“那你呢?”
他結束通話電話,不緊不慢地脫下外套,“陪你。”
舒晚雖然有些錯愕,但面上也平靜,她攥緊了被子,看著他道:“你是怕我一個人在酒店又跑了吧?”
易辭洲沒說話,只是靜靜坐在沙發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彷彿在回應她剛才的那句話。
見他執意留下,也沒有辦法跟他拗,舒晚自嘲般笑笑,“倒也不必,我是真的疼,跑也跑不動。”
易辭洲正垂眼看著封況發來的資料,聞言抬眼,淡淡道:“你跑不跑我都無所謂,我只是怕你跑了給我惹出什麼麻煩。”
“麻煩?”
“畢竟你是個聾子,這個世界對殘疾人可沒那麼友好。”
話說得有理有據,聽著卻是聲聲蝕骨。
舒晚咬著下頜,狠眼看著他,又不能發作,只得摘了助聽器,被子一蒙,翻身不理。
好不容易暖和起來的臥室又冷寂了下來。
易辭洲也知道剛才說話太過,明明知道她在耳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