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何苦來。」
護士進來勸道:「這位先生,請你別騷擾病人。」
她把朱致遠請了出去。
家瑾坐在一角,慎重考慮,一回到軀殼裡去,就得重蹈覆轍,醒了以後,僅是上班下班,爭名奪利,努力向前,這種生活十分無聊,但生活在這個海中,就得隨它的波逐它的浪,有什麼機會創新突破。
不回到肉身裡去,失卻機會,恐怕要像鐵拐李,本是個斯文俊俏的書生,靈魂仙遊太久,回來時軀體已遭焚化,只得託身到爛腳叫化子體內,徒呼荷荷。
家瑾猶疑了。
正在此時,家瑾忽爾看到一位少女走近,向她鞠躬唱喏,「這位姐姐好。」
家瑾感覺敏銳,看著她,緊張地問:「你是誰?」
那少女臉容清秀,十分謙卑地說:「我特來同姐姐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家瑾站起來,「我知道,你不是人。」
那少女笑了,「我可不同姐姐一樣。」
「你要什麼?」
少女說:「姐姐似無意返回軀殼。」
「這是我的事。」
「時辰到了,姐姐如用不著這具玉體,可能轉讓於我?」
「讓給你?」家瑾膛目結舌。
少女慎重的點點頭。
「這具軀殼千瘡百孔,你不會願意承受的。」
少女微笑,「它已是我百餘年來所見到最好的一具。」
「你遊蕩了百餘年?」家道吃驚。
少女緩緩轉過頭去,對著窗戶,輕輕吟道:「茜紗窗下,公子多情,黃士瓏中,女兒薄命。」
家瑾一聽,十分震盪,她知道少女是什麼人了。
家瑾不置信地問:「你願意託身為我?」
少女背著她點點頭。
家瑾說:「你不可能適應,我們這年頭,要打仗的,一邊血肉橫飛,一邊還要講究姿勢,日久會生瘤,你看,我躺在那裡,多麼痛苦。」
少女不語。
家瑾嘆口氣,「我看你還是在離恨天逛逛算了,時間很容易過,在我的世界裡,一天要苦幹十個鐘頭,只怕你要放棄舊我的嗜好。」
少女悽苦的看著家瑾。
「況且,」家瑾說:「誰說我不回去。」
少女失望了。
家瑾有點不忍,「或許,」她給她一點指示,「你應當選擇一個小孩子的身軀,慢慢長大適應我們的時代。」
少女過來說:「謝謝姐姐。」她忽然來扯家瑾的手。
家瑾被她拉住,她力氣居然驚人,家瑾急了,大力掙脫,退後兩步,撞在床沿上。往後一翻,恰恰落在自己的身軀裡。
還來不及說糟糕,已經感到一陣劇痛,不由得呼喊出來,頭顱兩邊轉動。
看護在鄰室的攝象傳真看到,連忙趕過來。
家瑾睜大眼睛求助:「痛……」
「立刻替你注射。」護士笑得十分安慰。
「痛上加痛。」家瑾抱怨。
「你醒了。」
家瑾點點頭。
「你昏迷了一日一夜你知道嗎?」
「一定是太痛了。」
「是,一定是。」
家瑾呆半晌說:「我做夢了。」
護理人員替她注射。
家瑾仍然滿頭大汗,「多奇怪的夢……」
朱致遠與林資清同時進來,看到家瑾無恙,各由各轉過頭鬆口氣。
他們髓即過來一人拉住家瑾一隻手。
家瑾略為好過點,有氣無力問:「怎麼沒有鮮花糖果?」
資清破涕為笑,「好了好了,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