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知道你精神恍惚,會影響工作,問題遲遲未能解決,使精神更加受損,永昌,一人計短,也許二人計長,坦白出來好不好?」
「不!」
「永昌。」
他把激動的情緒按捺下去,「我沒有事。」
麗紛故作輕鬆,「你不是染上什麼怪癖吧。」
「麗紛,」他忽然緊緊擁抱未婚妻,「無論怎麼樣,我要你相信,我愛你永遠不變。」
「真是孩子氣,」麗紛拍他的背脊安撫他。
「麗紛,我們明年一定可以結婚。」
麗紛不出聲。
他有要緊事瞞著她。
麗紛並不相信夫妻兩人要百份百坦白,老老實實,要瞞就瞞得沒事人似,段數最高,千萬不要像朱永昌,瞞得神情大異,汗流浹背。
以前與永昌相處最開心,最近的約會又苦又悶。
麗紛像一般年輕的女子,工餘希望有足夠的娛樂鬆弛神經,她開始惆悵地想,感情開頭得太順利了,未必是好事,現在就得受點折磨。
當永昌沒有空的時候,她就找女朋友出來逛街喝茶。
女友們不是不覺得奇怪的,準新娘,應有千百樣愉快的瑣事待辦,怎麼會有暇會友。
「禮服挑好沒有?」
「我不打算穿紗。」
「一生人只有一次,不穿會後悔的。」
「幾時請吃喜酒?」
「旅行結婚,一切從簡。」
「別太簡單了。」有人惋惜。
「也許人家早已裝修好十四間睡房的華廈。」笑。
「麗紛,」有人看出來,「為何悶悶不悅?」
「沒有沒有。」麗紛否認。
「婚前患得患失也並不稀奇,倒底是完全簇新的生活方式,需要努力適應。」
「噯,之所以現代人很少結婚結得歡天喜地也是這個道理。」
有人發牢騷,「所有負擔照舊,還要多個人服侍。」
「別嚇唬這位準新娘。」
麗紛怔怔的。
她一直以為她瞭解永昌,兩人可以兩位一體地過活。
太高估自己了。
她倒底知道他多少?
在某種壓力底下,永昌原來會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她對他的愛,又經不經得起試煉?她打算為他犧牲多少?
一千個問題一齊湧上心頭,使麗紛食而不知其味。
「麗紛,你怎麼了,不大投入似的。」
麗紛連忙抖擻精神,把一乾女友敷衍過去。
回到家中,疲倦不堪,淋了浴,躺在床上繼續思索剛才的問題。
她願意為永昌承擔什麼?難保永昌不再問同樣的問題。所以他不肯把秘密透露出來,他怕她知道後會離開他。
天,這是一件什麼樣的大事?
麗紛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電話鈴響了。
是永昌。
「我剛才找你。」
「我出去與女友聚會,有要緊事嗎?」
永昌嘆一日氣,「麗紛,我們提早結婚如何?」
「你考慮清楚了?」
「我不能失去你。」
「沒有人說你會失去我。」
「這樣下去我會的。」
麗紛啼笑皆非,「永昌,倒底發生什麼事,何必親手造成不可冰釋的誤會?」
「我已同母親商量過,這件事,一定要告訴你。」
麗紛心頭一鬆,「我曉得了,你已有一個五歲大的孩子。」
「不要開玩笑,你應該知道我內心痛苦到極點。」
「倒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