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氏說吧,帶著人揚長就往外走。
傅書言路過大房時,聽見裡面吵嚷,好像什麼人要尋短見,傅書言拐到通往大房地界的夾道。
她猜測是傅明華跟江氏鬧起來,怕大嫂江氏想不開,有什麼閃失,快走幾步,進了江氏的院子,這次吵嚷不是從江氏屋裡發出來,從西偏院傳來的嘈雜聲音,傅書言知道不是江氏方放心,一時已經走到這裡,順便過去看看。
西偏院一幫人,此刻正攔住披頭散髮要跳井的玉秀,正鬧得不可開交,這時,江氏從屋裡走出來,“別攔著,她要死不是嗎?隨她去。”
丫鬟僕婦都鬆開扯著她的手,玉秀反倒猶豫了,沒了攔著,要跳不是,不跳也不是,傅書言暗想,沒有廉恥心的女人,怎麼捨得真的尋死。
江氏輕蔑地看著她,朝西偏院牆洞門走去,一眼看見傅書言站在那裡,平靜地叫了聲,“七妹妹。”
傅書言關切地看著江氏,叫了聲,“大嫂。”
江氏腳步未停,朝外走,傅書言跟上,陪在江氏身邊,走出西偏院的門,江氏道;“你是否覺得我狠毒?”
傅書言從方才玉秀近乎瘋狂的舉動,和隻字片語中,猜出事情的起因,淡然一笑,“不覺得。”
大嫂江氏平常性情溫婉和順,大概這才是她的真性情,江氏不在繼續這個話題,問;“七妹妹才從外面回來?去我屋裡坐。”
傅書言站住,道:“大嫂,我擔心你,過來看看,我還有事,改日再來。”
說吧,朝她鼓勵地笑了一下,江氏明瞭,夫家尚有人能夠理解她,看著傅書言走出了院子。
傅書言沿著夾道往回走,心裡放不下大嫂江氏,惦記大堂兄如果回來知道了,怕江氏吃虧,跟大堂兄傅明華雖說是堂兄妹,沒多少感情,反倒對江氏印象不錯,同情江氏,遇見這樣一個夫君,江氏的命太差了,或許不是江氏的命不好,男權社會,有千千萬萬個江氏,只不過江氏正面反抗,來得直接,那些千千萬萬個江氏,跟小妾爭男人的那點薄寵。
傅書言晚間睡覺前,沒聽見大房那邊有什麼動靜,終不放心江氏,派月桂去大房看看,月桂回來說,“大爺沒回來,玉秀不鬧了,一整天不吃不喝。”
傅書言收拾了睡下,夜裡總睡得不踏實,夢很亂,她腦子裡裝著兩世的記憶,重疊出現。
傅書言揹著藥箱,跟在女醫身後第二次進了安王府的大門,傅書言不像前日初次進來惶恐不安,意外的是傅書言一跨入王府的大門,就看見高昀等在哪裡,高昀跟女醫說太子妃文氏的病情,傅書言聽見說文氏的病情已有好轉,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高昀一邊跟女醫說話,眼睛卻朝她望過來。
走近寢殿,女醫上前請脈,傅書言站在女醫身後,看太子妃文氏臉上的紅稍許推卻,女醫道;“王妃病情見輕,再吃兩副藥,大約可痊癒。”
高昀站在床榻邊,眼睛始終沒離開傅書言,高昀目光溫潤柔和,兩人對視良久,傅書言移開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太子妃文氏,文氏闔眼,面容很安詳,隱約幾許蒼白。
傅書言兩次來都沒看見太孫妃,太孫妃雲氏按理說應該守在婆母跟前照料,傅書言跟太孫妃雲氏也沒過深的感情,只是瞬間好奇。
女醫親自給太子妃開了藥方,囑咐些話,告退出來。
高昀在身後相送,送到寢殿門口,站住,目送二人沿著來時的路回去。
女醫在前面走,傅書言錯開半步,挎著藥箱跟著,走出通往外院的門,傅書言突然停住,道;“我東西落在王妃房中。”
女醫回身,瞭然地朝她點頭,“快回去取吧!我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