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道;“王妃還沒回來。”
傅書琴的丫鬟暖玉跟進來,道:“王妃稍信來說,今晚恐怕不能回府了,皇上病勢嚴重,太醫院的院判領著太醫院全體人等,守在乾清宮皇帝病榻前,皇子王妃公主駙馬們自然都不能離開,在乾清宮殿外候著。
傅書言一聽,姐姐傅書琴怕自己傻等,特意讓人稍信出來。
夕陽西下,傅書言的轎子在前,知兒坐後面一乘小轎,主僕二人回慶國公府。
傅書言進了三房主院,輕巧上了臺階,邁步進堂屋,走到母親日常起坐的東間,手指一挑門簾,看見母親一個人坐在炕上,看當月用度的賬目,下面詳細列著每一筆銀兩支出的明細。
傅書言急於想知道宮裡的情況,問:“母親,我父親呢?”。
杜氏把賬目放到桌上,抬起眼,“你父親沒回來,聽說朝廷出了大事”
☆、
次日,傅鴻方回府,神情有異,傅書言陪母親剛用過晚膳,從父親凝重的表情似乎讀出什麼。
杜氏問:“老爺吃飯了嗎?”
傅鴻搖搖頭,“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思吃飯。”
杜氏命丫鬟們打水,親自帶著丫鬟們服侍傅鴻洗臉,命丫鬟把桌上的殘羹剩飯撤下去,重新叫大廚房送來熱乎的飯菜。
傅鴻寬衣,淨手,盤腿坐在炕上,杜氏問;“老爺今晚不用進宮了吧?”
“少時就走,回家換衣裳。”傅鴻道。
杜氏同丫鬟趕緊找出乾淨的衣袍,這時,大廚房送來飯菜,擺滿炕桌,傅鴻風捲殘雲地吃乾淨一小碗飯,把空碗遞給丫鬟,丫鬟又盛了一碗飯,傅鴻這才慢下來吃。
杜氏看著道:“老爺這是幾頓沒吃,餓成這樣?”
傅鴻邊吃邊道:“今早喝了一口粥,大家都不吃,聖上龍體欠安,昨晚兇險,守了一夜。”
杜氏端碗,傅鴻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湯,嘆口氣道:“聖上怎麼突然不好了?之前回宮時,不是還好好的。”
傅鴻吃完,撂下碗筷,接過女兒傅書言遞過來的漱口茶水,抿了一口,吐在痰盂裡,方道;“昨突發急病,據說皇上偶然風寒,不想竟病勢沉重。”
傅書言想,皇帝上了歲數,逃難不比在宮裡,一路風餐露宿,擔驚受怕,剛開始還有把夷人趕出中原支撐著,現在回京,鬆懈下來,體力不支,病來如山倒。
杜氏屋裡的丫鬟媳婦都下去吃飯,就剩下一個貼身丫鬟侍候,杜氏悄聲道;“皇帝病重,意識清醒嗎?”
傅鴻搖搖頭,“大臣們都在殿外,君臣見不到見面,據出來的太醫說,皇上昏迷不醒,好像沒有意識。”
杜氏壓低聲音道;“皇上有沒有秘立太子?”
傅鴻眸光一眯,“難說,不過皇上剛回京,太子的事才出來,沒有來得及提立太子的事。”
杜氏不問了,杜氏出身官宦之家,丈夫又身為國公,這一點基本的敏銳還是有的,悄聲道:“這種時候,老爺要萬分小心。”
姐姐傅書琴和姐夫在宮裡守著,傅書言的課停了,朝廷大事她一個女子,輪不到她操心,但有一點,不論哪個皇子繼位,東宮必然處於不利境地,真正危險的不是太子妃和太孫妃兩個弱質女流,是昀皇孫。
昀皇孫必被他繼位的皇叔忌憚,即使他沒有絲毫覬覦皇位的野心,難保沒有野心的朝臣,利用他打著他的旗號跟新皇分庭抗禮,畢竟他是正主。
或許旁人沒有想到這一點,太子已倒,東宮已經退出皇位角逐,消聲滅跡,可一旦新皇繼位,第一個便會想到還有個太子嫡子存在,這個隱患不除,新皇的江山就不穩當,高昀性命難保。
傅書言替高昀擔心,她沒有能力救出高昀,連見一面都困難,暗怨高昀太傻,為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