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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聽小女兒要去看大女兒,忙喚丫鬟,拿出自己壓箱底的補品,準備讓小女兒捎去。
傅書言看母親唸叨一樣樣的珍稀補品,拖著長音,喚了聲,“母親,王府什麼沒有,稀罕你送的東西?”
杜氏振振有詞,“王府有是王府的,這是我做孃的一顆心,你以後出嫁娘一樣惦記你。”
這裡正亂著,三爺傅明軒闖了進來,看見傅書言,急切地道:“妹妹,廷昶找到了。”
屋裡靜了片刻,杜氏先興奮地道:“廷昶那孩子終於回來了,這下可好了,你魏伯母這回該高興了。”
傅書言看三哥傅明軒表情有點古怪,不見高興,傅明軒似乎有未說出的話。
傅書言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預感不對勁,聽見自己發出的聲音輕顫,“哥,廷昶哥他……”下半句,堵在喉間,吞不下去,沒勇氣問出來。
傅明軒蹙眉,看著妹子,欲言又止。
☆、
傅明軒看著妹妹,沉重地道;“妹妹,你聽了彆著急,廷昶他身中劇毒,太醫院的御醫無人識得這種毒,廷昶他身上的毒不能解,太醫說隨時都可能……”
傅明軒難過,不願意把那個字說出來,說出來對妹妹來說太殘酷,她妹妹對衛廷昶的感情,甚至超過對他這個親哥哥,兩人今日變成這樣子,他知道妹妹心裡的痛,如果廷昶就這麼去了,妹妹這輩子心裡的結都打不開了。
傅明軒話音剛落,傅書言衝出了屋子,杜氏在身後喊;“言兒,別莽撞。”
又急著招呼傅明軒,“明軒,你快跟著你妹妹。”
傅書言跑出房門,差點跟正要進門的呂嬙撞上,呂嬙納悶,叫了聲,“妹妹,你這是去哪裡?”
傅書言沒搭話,心裡就一個念頭,到靖安侯府看衛廷昶,呂嬙納悶,看見夫君從後面追出來,問了聲,“妹妹怎麼了?”
“廷昶找到了。”傅明軒說了句,跟著傅書言身後追去。
知兒正在西廂房廊下跟上房的一個小丫鬟說話,一抬頭,看見傅書言往院外疾走,茫然無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急忙追姑娘去了。
傅書言疾走到外院,牽過一匹馬,翻身上馬,看門的下人趕緊開啟府門,傅書言的馬匹剛出府門,揚鞭打馬,飛奔。
衛廷昶危在旦夕,這個結果是她想過多少次,她也想過衛廷昶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像那日在學堂門口等她,跟她告別一樣,時間越久,這種希望越渺茫,衛廷昶活著的可能性隨著一日日推遲而降低。
京城經過這次戰亂,房舍府邸,街邊店鋪遭到洗劫和破壞,經濟還有待恢復,又遭逢先帝晏駕,舉國哀悼,京城裡的官員百姓取消一切娛樂活動,四十九日不得屠宰,因此,酒樓、肉鋪,勾欄瓦舍,風塵場所暫時關門了,街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
傅書言心裡焦急,街道沒有車轎,她打馬快跑,一口氣馬跑到靖安侯府門前,才勒韁。
靖安候府的下人認識傅七姑娘,每次傅七姑娘來,都是乘轎,看見她突然騎馬過來,感到驚奇,趕緊招呼著開啟大門,傅書言騎馬進了府門,到一進院子後,跳下馬匹,把馬扔給一個小廝,問;“你家世子爺在哪裡?”
小廝一臉難過神情,道:“回姑娘,我家世子爺在房裡,侯爺和夫人、姑娘都在世子爺房裡。”
傅書言小時候經常去衛廷昶屋裡玩,通往衛廷昶院子的路很熟,不用下人引路,過了兩道門,便看見衛廷昶房屋高出周圍的建築,屋頂的綠色琉璃瓦,在清冷的陽光下閃著寒光。
衛廷昶的院子熟悉又親切,孩提時候,她曾和衛昭在此捉迷藏,站在院子的一棵柿子樹下,看衛廷昶爬樹摘柿子,給妹妹們吃。
兒時的記憶是難以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