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了,快拿傘去接軒哥,秋雨涼,淋了雨,仔細生病。”
丫鬟答應一聲,拿了把油紙傘出去了。
六姑娘傅書琴提著裙子,後面跟個小丫鬟,淌著雨水,往上房跑,人沒進來,聲先傳進來,“母親,開飯了嗎?我餓了。”
一屋子人都看著她,傅書琴裙子歪了,繡鞋溼了,渾身上下很狼狽,杜氏寵溺地嗔怪道;“這是打那瘋去了,沒個姑娘家的樣子,府裡來的都是外客,讓人看見笑話了去。”
地下的婆子都笑道;“太太多慮了,姑娘才多大,學規矩也要過一二年,現在可不是由著性子玩。”
杜氏吩咐丫鬟,“快把她給我弄乾淨,仔細一會老爺回來看見。”
小姑娘被丫鬟帶下去。
不多一時,軒哥下學回來,進門,杜氏急忙問;“下雨沒淋溼吧?”
傅明軒笑著道:“不是母親派人送傘,雨大早淋透了,風斜,打傘雨絲飄到身上,不礙事。”
杜氏吩咐丫鬟媳婦道:“快侍候小爺把潮衣衫換下來,穿在身上不舒服。”
傅書言記得前世這個哥哥好像跟她母親,就是他的繼母杜氏不睦,當時,東南沿海,匪患猖獗,傅明軒遠走東南投軍,後來在一次官軍圍剿流寇時殞命,豪門貴胄公子哥,落得悲慘下場。
現在杜氏對繼子很好,沒有芥蒂,到底後來發生了什麼事,令繼母和繼子之間生了嫌隙,傅書言不得而知,母親對四房的兩個孩子疼愛有加,何故對夫君的前房嫡子不善待,軒哥的親孃死了,母親沒生男,沒嫉妒一說,自己落難,如果當時哥哥還在,不至於孃家一個人都沒有,沒人替她出頭。
☆、
晚間歇息,傅鴻夫妻嘮家事,杜氏道:“八姑娘和小爺出了滿月,喪事鬧得滿月酒沒擺,連名字都沒取。”
傅鴻道;“侄男侄女取名字的事,別驚動老太太了,老太太沒了媳婦,又
招老太太傷心難過。”
傅鴻畢竟是個男人,不知道女人家心思,四太太死,老太太是傷心難過,然畢竟是庶子媳婦,不是嫡親的兒媳,老太太心裡不舒坦的是自己壽日,趕上辦喪事,不吉。
這些話,杜氏不能當著丈夫的面說,遂道:“兩個孩子放在我們房中養著,四弟終究是親生父親,孩子名字,還是四弟這個父親取。”
杜氏就想四老爺來看孩子時,問問他的意思,或者已經取好名字。“
早起,杜氏親自侍候傅鴻穿衣,道;“等這宗事完了,該張羅明年軒兒進學的事,
杜氏低頭給丈夫整理衣衫,傅鴻眼前突然閃過一個女人的臉,溫柔的眉眼,籠著淡淡的輕愁,晃神,杜氏說什麼,全沒聽見。
杜氏吃過早飯,到抱廈裡理事,兩個管事媳婦回完事出來,邊走小聲說話,其中一個婦人的婆婆是傅府舊人,悄聲對另一個年輕媳婦道:“我告訴你個巧宗,凡略有不是,打點蔡媽媽這個事就算完了。”
“謝姐姐提點,原來這裡頭還有這些彎彎繞繞,我竟然一無所知。”
這些管家大娘們喜三太太性子平和,三太太身邊的蔡媽媽不好說話,一般籠絡蔡媽媽的,見了蔡媽媽比對杜氏還殷勤。
三房大丫鬟銀翹打外面回來,迎頭碰見兩個管事大娘,那兩個管事娘子互相遞了個眼色,打住話頭,趕著叫,“姑娘好!”
“大娘們辛苦了。”
“不辛苦,那有姑娘辛苦,姑娘侍候太太,跑腿的事多。”
“難得大娘理解咱們,不知道的還以為管家得了什麼好處,豈不知我們太太暗地裡不知多少體己錢填在裡面。”
“誰要是這麼想,那可真是黑心,三太太掌家最是公正無私。”
兩人互相捅了捅,太太跟前的一等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