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
他仰面躺著,細碎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個面目清秀的大丫鬟進來,“請世子爺沐浴。”看見世子爺平常寡淡的臉,意外掛著笑容,這笑容勾魂奪魄,美到令人窒息,她口乾,舔了一下唇。
傅書言沐浴完,天早已大亮了,綠裳丫鬟進來,“回世子爺少夫人,大廚房早膳送來了,擺在那裡?”
傅書言坐在梳妝檯前,月桂給她梳髻,傅書言回頭對斜歪著看她梳頭的高璟道;“時辰不早了,一會給長輩敬茶,我回來在吃早膳,你一個人先吃吧!”
新婚第一日給長輩敬茶,遲到了,多難為情,心底怨憤高璟,為了一己私慾,令她丟臉。
“我也不吃了,一會回來我陪你一道吃。”高璟看她埋怨的目光,不介意地道。
這時,堂屋裡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你們世子爺和少夫人在屋裡嗎?”
“崔媽媽,世子爺和少夫人在屋裡,少夫人梳妝,您老這麼早過來有事嗎?”外屋裡丫鬟問。
“王妃差我來,有頂要緊的事。”婦人道。腳步聲往屋裡走,走到門口,恭敬的聲音道;“奴婢求見世子爺和少夫人”
裡屋一個清嬌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珠簾挑起,一個梳著利落圓髻的中年僕婦走進來,恭恭敬敬地行禮,“老奴給世子爺少夫人請安。”
傅書言回頭,“媽媽請坐。”朝一旁站著的春喜道:“給媽媽沏茶。”這個媽媽是王妃羅氏派來的,羅氏屋裡的,傅書言格外尊重。
崔媽媽攔住正要出去沏茶的春喜,道;“姐姐,不用麻煩。”
傅書言道:“媽媽清早過來,來有事嗎?”
這個崔媽媽不敢大刺刺地坐,束手恭立,“老奴奉王妃之命取元帕。”
傅書言面上一紅,想起昨晚身下鋪著的雪白的帛布,豆蔻聞言,忙取出疊得工工整整的那條雪白的元帕,雙手呈給崔媽媽,崔媽媽小心地接過,雙手抖開,瞧一眼,連聲笑道;“恭喜世子爺。”
傅書言無意中一轉臉,看見高璟正朝她笑,笑容闇昧,羞惱地白了他一眼。打發走了這個沒眼色的媽媽,傅書言穿上外衣,那廂,如縭服侍世子爺穿大衣裳,傅書言跟高璟穿戴整齊,準備去上院敬茶。
傅書言吩咐月桂把準備裝裱好的繡品,還有給王府中人的禮拿上,高璟過來朝繡品看了一眼,驚奇地問;“你繡的?”傅書言點頭,“跟宮裡師傅學的。”
高璟低頭抓起她一隻手,仔細瞧著,摩挲她指尖薄繭,微微有些粗糲,道;“你平常多少時間練琴、絲繡和看書、習武?”
“每日練琴半個時辰,絲繡半個時辰,習武半個時辰,餘下的時間看書寫字作畫。”傅書言一本正經地答道,她的時間安排得很滿,一日當中沒有多少空餘時間。
高璟定定地看著她,突然問;“你幾時學的醫術?師從何人?”傅書言愣住,她的回答話有明顯的漏洞,不下一番苦功夫,哪裡能有如此高深的醫術,八姑娘幾歲時便每日進宮跟女醫學,也沒有她的醫術精深,說自修醫術,哄騙不了人的,尤其是高璟,根本不能信。
“我可以不回答嗎?”
既然已為夫妻,當坦誠相待,事實真相說出來,怕他太過震驚,如果弄不好,被人當成妖孽用火燒死,傅書言不敢冒這個險,她對高璟並不瞭解,後來他為奪皇位手段狠辣,骨肉親情都尚且不顧,她可不敢高估自己在他心裡的分量。
最後傅書言還是選擇不說,但也不想說謊騙他,何況她說謊,以高璟的敏銳當即便能揭穿她,成婚前她已打算好,他跟她如果不能發展男女之情,夫妻互相扶持,共度一生,一句謊言,便失去了夫妻間彼此的信任。
高璟洞察一切的深眸盯著她看了一會,放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