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兒去大廚房,傅家住的這套宅子是東府的宅子,沒有京城慶國公府大,也有花園,知兒經過中門,看見小廝從馬車上往大廚房裡抬新鮮的菜蔬還有一筐筐新鮮的魚,知兒站住跟一個小廝說,“哪裡弄來這麼多活魚?”
小廝道;“東府裡送來的,留待晚飯吃。”
知兒往大廚房走,拐了個彎,看見一人低著頭,腳步匆忙,差點撞上,知兒一看,唬得趕緊告罪,“奴婢走路沒長眼睛,差點撞到哥兒,請哥兒恕罪。”
誠哥臉上有些許慌張,掃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匆忙走了,知兒看著誠哥的背影納悶,誠哥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好像有什麼急事,也沒多想,進大廚房,大廚房裡一排灶臺,大鍋裡飄出一股肉香,正在煮肉,知兒喚了聲,“哪位嬸子大娘在。”
廚房後門口兩個廚娘往屋裡抬菜,答應一聲,知兒把主子要吃幾樣菜告訴廚娘,廚娘答應,知兒看廚娘忙著,略站一站,便走了。
掌燈時分,傅府在花廳擺下酒菜,傅家主僕都聚在花廳熱鬧,花廳外,一個瘦弱的身影,從前廳溜出來,有幾條黑影竄過去,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花廳裡,傅府的女眷們吃酒划拳,酒酣耳熱,不多時,傅家的人相繼東倒西歪。
傅書言吃青粥和小菜,桌上的素菜吃了一些,看周圍的人失態,叫了身旁的二嫂封氏,二嫂封氏趴在桌上不應,二嫂封氏不能飲酒,因此沒喝什麼酒水,醉倒了,傅書言感覺不對勁,再看看花廳裡方才氣氛活躍,眨眼間,鴉雀無聲,都趴下了,傅書言心道不好,她剛要站起身,一陣頭暈,她扶額,眼前視線漸漸模糊,本能想到,酒菜裡下毒,她慢慢沒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傅書言眼前朦朧有亮光,眼前視線模模糊糊,傅書言睫毛細微的顫動,眼前一暗,一隻大手把燈光遮住,那隻大手溫柔地撫摸她的臉頰,傅書言睜開眼,恍然夢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床前,看她醒了,那隻手縮了回去。
耳邊傳來溫柔的聲音,“言兒,你醒了。”
傅書言迷惑地朝四周看看,陌生的環境,好像在一個營帳裡,眼前之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傅書言微弱聲,“我是做夢嗎?”
高昀俯身,面色柔和,“言兒,你不是做夢,是真的。”
傅書言記起在孃家吃飯,倏忽清醒,想坐起來,身上沒有一絲力氣,質問高昀,“你叫人在飯菜裡下了迷藥,把我弄這裡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高昀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一臉寵溺,“言兒,我不瞞你,我派人往傅家飯菜裡下了迷藥,你放心,現在她們已經沒事了,言兒,跟我走吧!別管戰爭,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不讓你身處險境,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高昀溫柔的目光,一如從前,傅書言別過臉,不敢看高昀,“可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我已嫁做□□,我們都變了,都不是從前那個人了不是嗎?”
“言兒,我沒有變,我對你的心始終如一,我不在乎你之前的事,我們忘掉這一切,重新開始好嗎?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你一定喜歡,沒有戰爭,是你形容的世外桃源,哪裡的人淳樸善良,日子簡單快樂。”
高昀的描述,是她曾經嚮往的日子,如今提起,為時已晚,傅書言淡然道:“你沒有變,昀哥哥,是我變了,我有夫君,我不能離開他。”
“言兒,我曾回來看過你,如果他能保護你,好好愛護你,我放手,可是他讓你受苦,差點連命都丟了,你知道你這樣,我很心痛,我不能把你交給他了,我要帶你走,你今晚先好好休息,明日就走,我們遠走高飛,從此不再回來。”
高昀語氣堅定,傅書言深感無力,不得不衝口說出,“高昀,我真的不能跟你走,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