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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從前面夾道走過去,也沒看見傅書言,猶自說著私房話,聲音隱隱約約傳來,“聽說蔡媽媽的兒子不爭氣……”
傅書言看著兩個遠去的背影,母親杜氏成了傀儡,府裡下人只知道有蔡媽媽,不知道有三太太,蔡媽媽留不得,傅書言進了上院,剛上臺階,就有丫鬟一疊連聲喊:“七姑娘回來了,傳飯。”
傅書言一進門,傅老太太道:“今兒怎麼晚了?”
丫鬟打水,傅書言洗手,道:“去母親房中。”
“冬季,天黑早,你去東府多跟幾個人。”老太太不放心囑咐道。
傅書言靈光一閃,像是無心地道;“我母親惦記表姑母,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庵中,若有不軌之人,表姑母豈不是吃虧。”傅書言是借母親的口,暗提點老太太。
傅老太太陷入沉思,孫女一句話提醒了自己,萬一不爭氣的兒子去找喬氏,離了傅家,沒有約束,住在外面胡來……
傅書言擦乾淨手,把帛布遞給檀香,道;“祖母也惦記表姑母?我母親跟前的蔡嬤嬤,主意最多,最是心細,她要是跟著表姑母去了,表姑母一定不揹人欺負。”
傅老太太心念一動,這倒是個主意,三兒媳的陪房蔡媽媽仗著主子管家,在府裡作威作福,老太太早有不滿,礙著三太太的面子,不方便出面管,把這個蔡媽媽派去,變相給她個警告,另外有杜氏的心腹在喬氏跟前,傅鴻哪裡也有的忌諱,不敢越雷池一步。
傅老太太嗯了聲,“我孫女的主意不錯,待我跟你母親說派了那個媽媽去照應。”
傅書言跟老太太吃過晚膳,天涼了,不能出屋,坐在炕上,看老太太的大丫鬟綠雲打絡子,滿炕五顏六色的珠線、鼠線、金線,挑、鉤、攏、合,綠雲手指靈活,老太太屋裡的丫鬟就數綠雲手巧。
杜氏吃過晚膳,來給老太太請安,蔡媽媽跟在身後。
東間屋的門簾掛起,傅書言聽母親杜氏道:“言兒在老太太這兒,吵到老太太了。”
“我自己的孫女,我還能嫌嗎?七丫頭住在我這裡,你就放心吧!屋裡多個人,熱鬧些,不然我鎮日吃了睡,睡了吃,有人作伴,我能多吃點飯。”
杜氏笑道:“如此說來,媳婦省心了,媳婦聽說喬表妹住到庵裡?”
傅老太太肩膀縫酸,大丫鬟翠螺給她捶背,傅老太太的聲音,“你不提這個茬,我還正要找你,你表妹一個住庵裡,我不放心。”
傅老太太手指著杜氏身後站著的蔡媽媽,“我看你身邊這位媽媽幹練,不如讓這位媽媽去庵中照顧你表妹,左不過三個月。”
蔡媽媽一聽,有點慌神,老太太這是何意,看自己不順眼,想把自己攆出府,自己在杜氏跟前得臉,就有那一干人眼紅,想拉自己下馬,三個月回來,自己的位置早有人取而代之。
三太太杜氏離不了這個蔡媽媽,杜氏沒什麼決斷,府裡大事小情,依仗著這個媽媽拿主意,杜氏才有主心骨,蔡媽媽一走,杜氏頓失膀臂。
杜氏心裡不願意,老太太開口,她不敢駁回,蔡媽媽站在一旁乾著急,她怎麼捨得離開經營許久的地盤,蔡媽媽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轉眼要到年下了,家下人等對她多有孝敬,不少是走了蔡媽媽的門路,幹上的差事,他們可以不用討好杜氏,卻不能不打點蔡媽媽,杜氏哪裡一半的家是蔡媽媽當著。
杜氏正不知什麼理由留著蔡媽,蔡婆子低頭小聲道;“太太,奴婢府裡事忙,換了別人替奴婢不行嗎?”
杜氏也想馬上到節下了,蔡婆子一走,自己抓撓,硬著頭皮道:“母親,喬表妹哪裡,換一個人去行嗎?蔡媽媽有不少差事沒辦完。”
傅老太太看二人嘀咕,杜氏受這老婆子轄制,心裡有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