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如縭從後院往回走,傅書言問;“世子爺一個人練劍,我睡過頭了。”
“少夫人明日還是早起些,免得給人可乘之機。”傅書言從她身邊經過,看看她,如縭平常心性淡然,沉穩,怎麼聽著話裡濃濃的醋意。
傅書言繞過側牆,立刻明白瞭如縭的反常,後院小花園傅書言命下人闢出一塊空地,不栽種花草樹木,專供高璟早起練功夫的場地,她老遠就看見高璟的身影,衣袂飄飄,輾轉騰挪,寶劍劃出數道寒光,而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嫩粉衣裙的姑娘,人比花轎,滿園鮮花黯然失色,趙玉嬌站在那裡痴痴地望著高璟舞劍。
傅書言悄無聲息地走到她身邊,她竟然沒有察覺,傅書言擦著她身邊過去,高璟看見一道淡藍身影翩然走來,晨起空氣清新,她素淨俏麗,高璟看她過來,停下動作,待傅書言在他身旁擺好姿勢,高璟重新開始練這套劍法,傅書言會意,跟上。
雙劍起舞,趙玉嬌看二人心有靈犀,所有的招式,二人驚人的一致,不差分毫,趙玉嬌出身將門,多少懂一點劍法,高璟凌厲的劍法,傅書言跟得上,而且毫不遜色,趙玉嬌嫉妒,這一套劍法最後一招收勢,趙玉嬌嬌聲嬌氣叫道;“好!”
這廂高璟看傅書言小臉紅撲撲的,鼻尖冒出細汗,兩人對面站著,深情款款地注視她,輕柔拿衣袖擦去她鼻尖薄汗。
兩人柔情蜜意,沒人搭理趙玉嬌,好像她不存在,趙玉嬌手裡捏著一方雪白的繡帕,捏得死緊,心裡湧起一股醋意。
她不肯示弱,遂含笑走上前,拿著繡帕要為高璟擦汗,還沒碰到高璟,高璟手一檔,趙玉嬌尷尬地舉著手,放下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高璟不理睬她,攬著傅書言往回走,趙玉嬌訕訕的跟在二人身後,三個人先後走回前院,高璟和傅書言沿著抄手迴廊徑直往上房走,趙玉嬌還跟在身後,傅書言回頭,道:“你不用跟來,王府不興那些規矩,你要閒著無聊去王府花園裡逛逛。”
趙玉嬌放停住腳步,看著二人進了正房,心裡不是滋味,高璟對她不理不睬,她妾不是妾,通房不是通房,不上不下,身份尷尬,王府的下人不定背後怎樣笑話她。
高璟用過早膳出門,傅書言送到上房門口,站著臺階上看著高璟大步離去,就見趙玉嬌匆匆從西廂房走出來,追著高璟身後,一直追到琉璃照壁前,高璟才站住腳,趙玉嬌仰臉跟高璟說什麼,少頃,高璟走了。
高璟每日去軍營,訓練新兵,他腳步匆匆,剛出了內宅,看見高珩站在院中間等他,表情嚴肅,高璟走近,看他問;“有事?”
高珩瞪著他,壓著火氣,“你為何留下趙姑娘?你這樣對她公平嗎?給不了她幸福,你放手。”
高璟面色陰霾,“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處理,輪不到你管,你注意說話的立場和分寸。”高璟大步走向戰馬,翻身上馬,高珩在身後說了句,“你跟父親有何區別,自私冷漠。”
高璟打馬出了王府,身後跟著一群侍衛,時辰早,青州城街道兩旁店鋪沒開張,行人寥寥無幾,寬闊的街道沒有車轎,高璟策馬飛奔出城門,榮親王軍隊駐紮在城外,高璟心裡因高珩的話不痛快,高珩的話句句刺痛他,他放手,放開她,他能做到嗎?回答是他永遠做不到,有許多事,他身不由己,可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意放手。
如縭被趙玉嬌的丫鬟叫過去,如縭束手恭立,“趙姑娘找奴婢來有何吩咐?”
趙玉嬌用鳳仙花汁液塗指甲,雪白手指尖鮮豔,異常醒目,趙玉嬌塗抹好,伸出十個指頭,舉起看看,問如縭,“顏色好看嗎?”
如縭掃了一眼,心想,世子爺不喜歡這種張揚的顏色,她看世子爺經常握著世子妃的手,世子妃從來不塗蔻丹,世子妃的手指修長嫩白乾淨,指甲淡粉的顏色,在如縭看來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