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對面沒有翻書聲響,傅書言一抬頭,看見裴文燕望著窗外,目光縹緲,似乎極不開心。
裴文燕性情淡定,面部表情少有起伏,今日像心裡裝著事,傅書言想深閨女子,愁緒多半因為男女之情,別人不主動說的,傅書言不問。
裴文燕突然道;“你知道朝廷最近局勢很微妙,理親王分封西南屬地,不久出京到封地去了。”
傅書言一愣,裴文燕的父親當朝裴太師,是皇子們的師傅,訊息最為靈通,朝廷有大的變故,最先知道。
皇帝將理親王趕出京城,貶去西南,西南乃荒蕪的蠻夷之地,可見是早有打算,一直隱忍不發,根基未穩,一旦皇位坐穩,便出手收拾當時反對他繼位的幾位王爺,剪除後患。
裴文燕又道;“聖旨一下,理親王舉家遷到西南屬地。”
裴文燕不是好事嚼舌之人,裴人燕學識淵博,尤其通曉歷史,但她很少談論國事,朝政那是男人們涉及的領域,傅書言看她說一半的話,後面的話不肯說了,顯然,裴文燕不是關心理親王的命運如何。
傅書言輕聲說了句,“唇亡齒寒。”
裴文燕身子一顫,側頭看向傅書言,傅書言看她眼中隱隱的憂慮。
良久,裴文燕道;“言妹妹,你很久沒看見昀皇孫了吧?”
被傅書言猜中,裴文燕真正擔心的是高昀,傅書言搖搖頭,“沒有。”她又怎麼能說剛剛見過面。
裴文燕淡然一笑,“傅書言,我曾羨慕你好命,原來你也不是事事如意。”
傅書言眼前的少女,暗戀著一個男子,卻又不能明說,一直放在心裡,不知放了多久,她也是沒人可以訴說,找了個最不恰當的人坦露心事,唯有這個人跟她有同感和共鳴,她們喜歡的是同一個人,只不過傅書言是那個人也喜歡的人,她卻只能暗自神傷。
傅書言轉了話題,“聽說你家裡給你定了親,不知道是哪一家?”裴家的門
屋裡瞬間的安靜,突然,江氏呵呵笑了幾聲,輕蔑地看著傅明華,語帶譏笑,“傅明華,難為你讀這麼多年的書,你的書都讀狗肚子裡了,降妻為妾?把先奸後娶的女人當正經妻子待,把正妻做妾,似你這等不仁不義之人,我與你做夫妻,玷汙了我,做你的正妻我都不稀罕,還說什麼妾,你也配,我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怎麼就嫁給你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你休書拿來,我即刻就走。”
傅明華被江氏罵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羞惱成怒,高聲叫道:“來人,取筆墨紙硯,不識好歹的賤人,今日我就休了你。”
“你要休了誰呀?”
一個蒼老威嚴的聲音自門口傳來,眾人望過去,傅老太太由丫鬟扶著走進門來,傅明華這廂正耍威風,一看,氣勢頓時弱了,叫了聲,“祖母。”
杜氏和寧氏忙扶著老太太上座,傅老太太看看眾人,“都在這裡,吵吵鬧鬧究竟何事?”
寧氏就把事情經過簡略說了一遍。傅明華仗著祖母平常疼愛,大聲道;“祖母,孫子要休了江氏,江氏不賢,不敬夫君,悍妒,犯了七出之條。”
傅老太太看著江氏,嘆息一聲,“大孫媳婦,不是我說你,你做法太莽撞了,明華他做得出格,你應該好言相勸,你擰著他來,夫妻一個東來一個西,能說到一塊去?自古夫為妻綱,明華他是你丈夫,人前不給他留臉面,他能不生氣?能對你好?女子要性情柔順,方能留住丈夫的心。”
江氏不敢駁老太太的話,只能幹聽著,傅老太太朝傅明華道;“你媳婦做事欠考慮,給那個什麼玉秀喝了避子湯,不過一個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遇上那善妒的大婦,發賣小妾,頂多人說她吃醋拈酸,沒的為了一個妾休了正妻的,你上有祖母父親,你隨便把媳婦休了,你可曾問過長輩們答不答應?你要還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