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昨晚藥吃了嗎?怎麼樣?睡得好嗎?沒做噩夢吧!你要覺著不好,我砸了他醫館,讓這江湖騙子捲鋪蓋走人,少在京城地界招搖撞騙。”
傅書言聽說砸了人家醫館,郎中開醫館也不容易,急忙笑著說,“藥吃了,昨晚睡得很好,廷昶哥哥不用擔心。”
衛廷昶聽了,很高興,“等妹妹吃完這劑藥,我去讓郎中再開幾副藥。”
傅書言急忙搖手,“不用了,我現在吃兩遍,心不慌了,不害怕了。”
衛廷昶看她小臉白裡透粉,道;“妹妹好多了,我就放心了,妹妹快回去吧!我沒別的事,就是問問藥效如何。”
“廷昶哥哥,那我回去了。”
傅書言往回走,愧疚,衛廷昶對她的話深信不疑,進了西門,回頭看,衛廷昶還站在原地,搖搖手,轉個彎,看不見了。
三日後,傅書言主動找衛廷昶彙報,說夜驚症已好利落了,可以停藥了,衛廷昶當即就要命小廝去賞那個郎中,被傅書言攔下了。
黃昏時,六姑娘傅書湄帶著一個小丫鬟往她姨娘屋裡去了,馮姨娘生產消耗了氣力,身子虛弱,一直養著,孩子由兩個奶孃帶,傅書湄進屋時,馮姨娘正想心事。
聽見腳步聲,一抬頭,“姑娘來了。”
“姨娘乾坐著,想什麼呢?”傅書湄這兩日過來,看馮姨娘精神恍惚,人痴痴傻傻的,擔心她得產後憂鬱症。
馮姨娘叫抱孩子哄睡覺奶孃,“把小爺抱在別的屋裡睡。”奶孃抱著孩子走了。
馮姨娘示意傅書湄關門,傅書湄走到門口,朝外望了望,下人們都吃晚飯,小院子裡沒什麼人走動,放心地把門關上。
走回來小聲問;“姨娘要和我說什麼?”
馮姨娘壓低聲音道;“我難產時,神志不清,好像聽見你說把你弟弟抱在太太屋裡養,是什麼意思?是太太想搶你弟弟嗎?”
傅書湄看她姨娘現在也沒事了,就把當日的情況跟她學了一遍,馮姨娘聽完,倒吸了口涼氣,咬唇低頭,半天才哀怨地道:“你父親真絕情,我跟了他一場,又有了你姐弟二人,他輕鬆一句,就要了我的命。”
傅書湄道:“反正現在沒事了,姨娘別想這些不痛快的事了,把弟弟抱到上房養,我也是聽上房的人說的,不確定是真是假,我那日跟姨娘說抱走弟弟,是想激勵姨娘快點生產,也是急中生智。”實際上,那日傅書湄的話給馮姨娘不小的刺激,她才一猛勁生下來。
傅書湄看她姨娘低頭不說話,問;“姨娘是怎麼想的?太太真要把弟弟抱走,姨娘捨得嗎?”
馮姨娘嘆氣,“太太要抱你弟弟去上房,由不得我說不願意,老爺這樣對我,心裡對我沒有一分情義,那還能顧念我的感受,連我的命老爺都不顧,要不是七姑娘救了我,我現在早就在黃泉路上了,你弟弟還不是一樣抱去上房,太太心善,換做別人當日就要了我的命。”
“姨娘是肯把弟弟給太太養?”
傅書湄問她姨娘一個準話,無風不起浪,既然上房人說了,就不是沒影的事,她要先給她姨娘個知會,怕真有那麼一日,她姨娘受不了,誰的孩子十月懷胎,捨得送人。
“我是什麼身份,我有說話的權利嗎?”
馮姨娘對傅鴻寒心,暗怨傅鴻薄情,不捨孩子,又能如何?轉念,孩子抱到上房,比跟著她,一個不得寵的姨娘好,狠狠心,抱走就趁早,萬一養出感情再抱走,還不抓心撓肝的難受。
“姨娘這回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傅書湄放心,弟弟養在太太屋裡,比養在姨娘屋裡待遇好多了,姨娘出了滿月,每日去太太房中請安,能見到弟弟,不算母子分離。
馮姨娘點點頭,“我撿回一條命,姑娘幫我謝謝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