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酒就夠了,一碗鹽水。”
酒和鹽水都準備好,傅書言拿著白玉圓盒進西間屋裡,衛廉和魏夫人守在床前,看她手裡拿著一白玉盒藥膏,急忙站起身,衛廉感激地道:“言丫頭辛苦了。”
魏夫人嘆息一聲,“言兒,伯母昨日太沖動,不知所云,你別往心裡去”
傅書言安慰地笑了一下,“伯母說得沒錯,廷昶哥因為言兒受傷,總是言兒的錯,言兒辛苦也是應該的。”
傅書言邊說,坐在床邊,把衛廷昶的右側手臂拿起來,小心地開啟纏繞的繃布。
衛昭端著半盞酒,大丫鬟端著一碗鹽水,傅書言招呼丫鬟,“把鹽水拿過來。”
大丫鬟端水近前,傅書言先為衛廷昶用鹽水清洗傷口,衛廷昶沒有任何反應,清洗乾淨後,傅書言招呼,“衛姐姐,把酒拿過來。”
衛昭急忙把半盞酒遞到她面前,傅書言用酒給衛廷昶的傷口消毒,然後塗抹上藥膏,換上新繃布重新包紮。
高璟在東屋裡側耳聽堂屋沒了動靜,鐵碾的聲音也沒了,走出來,頓了下步子,往西屋走去。
進了西間,珠簾裡,傅書言正為衛廷昶耐心細緻清洗傷處,聰明伶俐的少女這一刻沉靜自若,高璟疑惑,自小長在深閨裡的少女,怎麼可能有如此高超的醫術,連太醫院的那幫學富五車的御醫們都望塵莫及,不可思議。
其實,傅書言並不比太醫院御醫們醫術高明老道,但她是在這之後几几百年穿越過來的,醫學進步,她那個時代醫學如火純青。
剛過午時,家下人來報,“侯爺,太醫院王院判帶太醫和醫女來看世子爺。”
昨日,太醫院御醫們看了衛廷昶的病症,都搖頭,謙虛地說,醫術不精,請侯爺另請高明,靖安候府世子就剩一口氣,迴天乏力,這誰還敢攬下這棘手的差事。
傅書言聽說太醫院來了一幫御醫,傅書言跟衛昭躲去帷幔後面。
王院判被衛廉請進堂屋,王院判看見高璟坐在堂屋裡,忙上前施禮,“微臣拜見世子爺。”身後的御醫們跟著行禮。
高璟沒什麼表情,淡淡地說了一句,“王大人不要客氣,進去看傷者要緊。”
王院判領著人進到臥室,王院判朝身後的同僚們道;“哪位上前給世子爺把脈。”
眾人互相推脫,齊道;“還是大人親自號脈。”
王院判走上前,丫鬟搬來一把椅子,王院判坐下,丫鬟趕緊把衛廷昶的手腕墊上。
王院判摒心靜氣,三指搭在衛世子的脈搏上,雙目微眯,越來越驚奇,衛侯爺的世子的脈搏似乎比昨日強,他昨日斷定,衛世子活不過昨晚,衛世子不但活過昨晚,且有好轉之勢。
傅書言躲在帷幔後,看見一群太醫後,有一個女醫,女醫的身後竟然是八姑娘傅書錦,如果有疑難雜症,女醫都帶女徒傅書錦一塊去,讓女徒長長見識。
王院判把病患的兩隻手脈搏都探過,確定衛廷昶病勢不似昨日沉重,有好轉跡象,站起身,朝衛廉道;“敢問侯爺,世子爺用了什麼藥方,藥方子是哪位世外高人開的,在下想領教一二,侯爺可方便說?”
衛廉為難,傅姑娘一個未出閣的小姐,給一個成年男子瞧病,傳揚出去,兒子廷昶必然要娶傅姑娘,傅姑娘跟兒子緣分已然盡了,這不成恩將仇報,說出實情,等於逼迫傅家姑娘嫁給兒子,兒子現如今生死難料,傅姑娘竭盡全力救治,當感恩才是,不該害了傅家姑娘,遂道;“大人,我不方便說出為我兒診病之人,大人見諒,請問大人我兒子的病症是好些了嗎?”
王院判點頭道;“世子的病症略有好轉,老朽疑惑,如此疑難病症,不知何等世外高人,一定是醫家前輩,既然不肯露面賜教,在下遺憾,不能當面請教。”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