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見了面不寒暄不問好不自我介紹,進了實驗室之後所有的對話全都圍繞著血湖。
沒有社交技能,活的非常簡單肆意。
塞恩在儀器前檢查血湖最新的土壤空氣和水的樣本,普魯斯鱷拿著簡南發給他的舌形蟲資料在影片那一端敲敲打打,而簡南,根據今天傍晚村長給他的內容,畫了一幅比例精確地黃村的地圖,標註每家每戶的牲畜資訊、放養位置、人口數,人員日常路線,根據現有的病毒記錄,推演目前黃村可能有的感染機率。
阿蠻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和她一直在暗中關注的幾個明顯在實驗室外面來回晃悠了很多次的閒漢,偶爾,會回頭看看正在埋頭工作的科學家們。
都是年少成名的天才,有些傲氣,遠離人群。
風評不好,但是沒人想改。
“我不幹了。”塞恩摘掉眼鏡,推開顯微鏡。
……
因為深夜有些感性的阿蠻面無表情的別開眼。
“這件事沒有意義。”塞恩的機器女聲聽久了其實能聽出很細微的情緒差別,比如他現在的情緒就十分欠揍。
“僅僅兩週時間,血湖空氣裡氮氧化物的濃度就翻了兩倍,這就是個典型的毒沼化了的死水池,病入膏肓了,沒有治理的必要了。”
“直接封了吧,插上警示牌告訴他們裡面的空氣會會引起腦性麻痺,進取的人後果自負就行了。”塞恩站起身,宣佈,“我要回家。”
“你只檢查了空氣,還有土壤和水質。”簡南頭都沒抬。
“檢查了會不一樣麼?”塞恩又重新坐了下去。
“會,你會發現你更不想幹了。”普魯斯鱷在那一頭的鱷魚腦袋晃了兩晃,換了個話題,“為什麼是狗?”
他問得是簡南。
“黃村最開始不允許外人進入,所以第一批活體樣本抽檢,我選擇了狗。”
“在原始社會里獵狗的作用很大,家家戶戶都有,我希望能從獵狗身上找到黃村目前感染情況的線索。”
“他們村內的狗全都重度感染,但是後山墓地裡看守的退休老狗,卻都僅僅只是輕度。”
“可根據地理位置,黃村後山更靠近血湖,後山墓地沒有遮擋,蛇蟲鼠蟻的數量應該比村內多很多,退休後的老狗抵抗力不強退休後吃的也肯定沒有之前的好,所以這個資料,很不合理。”
簡南說到最後開始自言自語:“明天進了黃村得先去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