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實驗室去。”簡南把拆開了的內褲單獨放進一個布袋子裡,紮緊,“完整的莫瑞雷鱷皮還挺有研究價值的。”
阿蠻聳肩,看著簡南把塞了內褲的布袋子放到門口回收處:“這褲子你就不要了啊?”
用都沒用過只是拆了真空包裝啊!
“嗯,我在這裡聯絡了專門的衣物回收渠道,他們會把這些二手衣物拿回去做工業再加工。”簡南仍然有問必答,而且答得很詳細。
快凌晨五點,這個剛剛槍|口逃生的年輕獸醫拿出掃帚開啟始掃房間,平靜的像是今晚的經歷只是一場夢。
“你不怕麼?”阿蠻皺著眉。
被貝託盯上,被人拿著鱷魚皮栽贓不讓他回國,他卻雲淡風輕的提都沒提。他看起來更在意內褲髒不髒,更擔心客廳裡會不會有被她暴力拆包裹後留下的碎紙屑。
簡南停下掃地的動作,看向她。
“我是保鏢。”她換了個問法,“我見過很多人,各種各樣的人,你剛才在貝託面前的表現……不太像個正常人。”
“正常人開啟門看到裡面有人拿槍指著你,一般都會嚇到腿軟或者掉頭就跑。”
而他選擇了留下來,並且關上門。
簡南拿著掃帚想了想:“在凌晨四點鐘開啟門看到門裡面有一個人拿槍指著你,樓上樓下都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腿軟或者掉頭就跑,死亡的機率會比你合作大很多。”
很……合理的解釋。
阿蠻沒說話。
簡南卻有其他關心的事情:“你……能不能換個地方坐。”
阿蠻太隨性,拆了包裹就選擇了席地而坐,這個地方之前堆著包裹很髒……
有灰塵。
“那血湖那次呢?”阿蠻腦子裡在想其他事,無知無覺的被簡南用掃帚趕到了沙發上,“正常人想要在那種情況下預警危險,就算是有勇氣用彈弓,也絕對不會有勇氣試那麼多次。”
更何況他還同時兼顧到了怎麼剝樹皮才不會弄死樹這種事。
“在血湖的那天,你拍照的地方就在偷獵場,哪怕我彈弓打偏了打到了別人,在那種混亂的情況下,他們正常情況下會以為自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或者旁邊的樹上有東西掉下來了,一般而言不太會想到有人在樹上拿東西砸他們。”
“除非連續砸兩次。”
“但是那樣機率太低了。”
很……合作的回答,也非常的合理。
阿蠻卻眯起了眼睛。
她真的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眯起來的時候十分嫵媚,像是復古牆上貼著的老上海的畫像。
簡南低著頭處理好那一地的垃圾,按照垃圾分類放好,把掃帚放回原處,然後去廚房洗手消毒。
最後退了回來,坐到了阿蠻對面。
“你有沒有聽過反社會人格障礙這個詞。”簡南看著阿蠻。
阿蠻一怔,點點頭。
這個詞對她這樣環境長大的人來說,並不陌生。
“天生的反社會人格障礙是因為先天腦部生物因素造成的,他們除了最原始的情緒之外,大腦前額葉區塊對深層高度的情感沒有反應。所以他們無法融入社會,無情感反應、無良心制約、無道德意識、無罪惡感。”
“我不屬於反社會人格障礙,小的時候很正常,但是長大以後我的大腦前額葉區塊的反應比一般人的遲鈍,也就是說,我對深層高度的情感反應會很遲鈍。”
“如果有人用拳頭打我,我會直觀的感覺到害怕,但是隻要不是實時發生的,像今天晚上或者血湖那種真正會威脅生命的恐懼,我反而感覺不到。”
可以害怕,但是更深的恐懼,他反應不過來。
“所以我只能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