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不像茭白憋了那麼久,他速度快,完事了就去外頭等。
不多時,一個很高的男人抱著一個女人出來。
女人穿男士風衣,手腳都被裹住了,她的頭髮很長很密,亞麻色的,擋在臉頰邊,看不見長相。
身上有濃重的栗子花味。
顯然是在裡面有過一場激情片段。
保鏢甩了甩手上的水,砸咂嘴,這年頭把廁所當酒店房間的人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也不嫌髒。
有腳步聲過來,保鏢忙恭聲:“少爺。”
沈而銨:“還沒好?”
“沒呢。”保鏢說,“茭先生路上憋壞了,得要一會兒。”
沈而銨立在牆邊,不知怎的,他的心頭猛跳了一下。緊接著,他就快步跑進廁所。
跟在後面的保鏢傻了眼。
人……沒了。
沈而銨耳邊嗡響,渾身冰涼,他抖著手抓出手機,按了一個號碼。
不行。
他的人脈不夠,不能浪費時間。
沈而銨掛掉,換了前不久才透過話的那個號碼撥過去。
沈寄在自己的住處,他這兒小情是來不了的,裝修十分低調,現在他正在隔壁次臥,指使人往衣櫃裡辦衣物,將房間佈置起來。
接到兒子的電話,沈寄聽完就掐掉菸頭扔出去,打了幾個電話。
很快的,整個休息站的出口就被封鎖了起來。
同一時間,那條線上過去的每一輛車都會要被接受排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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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是在車裡醒來的,他全身無力,四肢癱軟,脖子上還有個針孔。旁邊是女人的假髮和男士長風衣。
車沒在開,而是停在一個由倉庫改造的房子前面。
房子周圍都是樹,不像蘭墨府那樣四季蔥綠,這兒的樹幹巴巴光禿禿的,像一個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車門突然被開啟,茭白抬起手臂擋外面的天光,這會恐怕得是七點多了。
一個軟毛腦袋探進來:“嗨~”
茭白眯眼看去,扒在車門邊跟他打招呼的是個男生,一雙眼亮晶晶的,半害羞半激動地望著他。
不認識。
茭白又瞧了瞧,不對,有一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西城機場,你問我借過手機。”男生主動回答,“我問你叫什麼,你說你叫……”
後面傳來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耳朵,讓開,我要洗車。”
“洗什麼車嘛,我男神還在車裡呢!”叫耳朵的男生衝後頭嚷,“哥,你等會,等我把我男神扶出來!”
他對著車裡伸手:“男神,你沒什麼勁吧,來來來,抓我的手,我有勁。”
茭白:“……”
等等,耳朵?
茭白抓著他的手問:“你叫耳朵?”
小耳朵小雞啄米地不停點頭:“對啊對啊,是不是懷疑我是你認識的一個朋友?就是我就是我,我就是小耳朵!”
茭白痴呆狀。
小耳朵嘰嘰喳喳地說:“我在機場見到你之後就跟群裡的人說了,是他們給了我啟發,結果你猜怎麼著?”
“我求我哥幫我搞到機場的監控,我看了一天,我就……”小耳朵含羞帶臊地偷瞄了茭白一眼。
“我哥只有我一個弟弟,他被我又求又煩的,就答應把你弄到我家來。”
小耳朵把茭白從車裡扶出來,“可是你住在蘭墨府,我哥進不去,直到你回南城……”
茭白聽完頭昏腦脹,只想先睡一覺緩緩。他一個網友跟他在現實中碰上了,他不知情。對方還惦記上他了。
更是有個牛批的哥哥,膽子也大,竟然敢得罪沈家,把他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