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人,如果心有所屬,那一定是交出了生命與忠誠,她識趣地坐回去。
鬱嶺重新綁好繃帶,書房內只剩他和岑景末。他摸出調成靜音的手機,檢視弟弟發的資訊,面上沒什麼情緒變化。
只是扣著手機的力道重了幾分。
“鬱隊長,最近辛苦你了。”岑景末穿藍色絲綢襯衣,白髮貼著衣領,唇豔齒白,整個人猶如養尊處優的皇太子,也是踩著兄弟親人屍骸上位的新帝。
鬱嶺將手機放回軍褲口袋裡,寬肩厚背往椅子上一靠,他並沒有客氣地回應一句。
當初這位太子爺提出的“請求”是,要他來岑家救急,待一個半月就行,年後去留隨意。
但過了年,一月過去,兩月過去……如今已是六月份。
鬱嶺真想走,是有把握活著離開的,他還在岑家,是暫時不想走。
岑景末近期幾乎已經掌控了岑家,接下來他培養的勢力就要開始對外了。新上任,年輕,哪怕是個藥罐子,鋒芒照樣藏不住,他比其他幾個領地在位多年的掌權者都要有衝勁跟野心。
那個青年在西城。
或許還會被強迫帶去南城。
有他在這,多少可以接觸到岑家的部分計劃,說不定能幫上一點忙。
如果青年要遠離那夥人,他可以……
一聲輕笑打斷了鬱嶺的心思。岑景末在他看過來時,將一個資料袋遞過去:“茭先生真是個神奇的人。”
那資料袋落在鬱嶺手中,被他抖出來,露出裡面的紙張和照片。他先看的照片。
只有一張。
那是穿著一中校服的瘦高人影,他兩手插兜,白色運動鞋踩著落葉,懶懶散散地大步向前,背後是一片落日殘陽。
拍照的人講究構圖跟色彩搭配。
雖然沒完全拍出照片上的人眼裡的神采,卻也有個五六分。
青年的眼睛是正對著鏡頭的。他知道有人在偷拍他,很敏銳。
鬱嶺不意外,那時候在老屋裡,他就見識過了。
看完照片,鬱嶺開始翻資料。
.
書房外有敲門聲,兩個護衛隊員壓著一個隊員進來。曾經是同事,現在是敵對。
這在岑家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身邊的跟隨者裡總會有家族其他勢力的人。逮到一個,還有暗藏的。
“哎,這個月第三個了。”
岑景末接過伍月遞的黑色手套,一隻一隻戴上,遮住了他適合拿筆的勻白手指,他那身文清矜貴的氣質淡去一些,添增了幾分新鮮的血腥味,顯得他既陰鬱又乖張。
岑景末戴手套的手握住槍,他閉上了眼睛。
不願看世間罪惡一般。
護衛隊員不住求饒:“太子爺,求您放過我一命,我是被逼的,我老婆還有兩個月就快生……”
“砰”
很悶的聲響從他喉管爆開,炸出一團血花。
一具溫實的屍體往後倒去,他的雙眼暴突,血從脖子上的窟窿裡湧出來。
弄髒了昂貴的地毯。
“把地毯換了。”岑景末將槍仍給伍月,他取下手套,走到鬱嶺那裡,“還沒看完?”
鬱嶺的思緒都沉浸在資料裡。
“天星”a主件在他鎖骨位置貼著,隨著他壓制的呼吸,輕微起伏。
“前沈氏董事長夫人,齊總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物件,沈少爺的同學,現戚家的半個主子,沈少爺的摯友跟恩人,楮家二少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仇敵。”岑景末的丹鳳眼輕揚,“真有趣。”
鬱嶺翻資料翻得仔細,眉頭始終是鎖著的。
岑景末坐回上位,雙手交叉著搭在下巴上面:“如果不是沒時間,我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