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年輕的聲音,也有?股子?傲氣。
“我沒發?現,手機出?故障了。”茭白說。這人?誰啊,陳望把他當作天上的星星,仰望。
“算了,我沒時間跟你?多說,我欠你?的最後三千,一會就打給?你?。”那人?說,“你?把我那支鋼筆寄給?我,我們就算是兩清了。”
茭白沒陳望的記憶,不知道這裡面的名堂,他把手機放腿上,捲了卷搭下來的白襯衣袖子?:“鋼筆?”
“你?丟了?!”那人?的情緒失控,“我去年找你?借錢的時候不是跟你?說了嗎,那是我爸留給?我的遺物,我先放你?那抵押,等我把錢全還你?了,再找你?要回鋼筆……”
那頭忽然多了一道低啞又霸道的聲音:“電話掛掉,趴窗臺邊。”
茭白緊跟著說:“鋼筆沒丟,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我過兩天就把鋼筆寄給?你?。”
“嘟嘟嘟——”
茭白玩味地嘖了聲:“天上星,霸總語錄。”
他估摸著起碼要三五個小時,天上星才?能喘口氣,給?他發?訊息,沒想到不到一小時,訊息就來了,如此快。
也對,牛老了。
“西城,柴卅區……”茭白念地址,同城啊,那就去瞧瞧唄。他去了,戚以潦也就能收到訊息,對他探究探究。
.
柴卅區是西城最落後的一個區,天上星的住址更是偏遠,茭白忍了幾?天,等天上星不耐煩地再打電話過來,問他到底寄沒寄,他才?在週五晚上坐地鐵,再轉幾?趟公交過去。
茭白怕有?禁制,意外的是全程都很順利,看?來陳望生前也幹這事兒啊,偷偷摸摸去看?天上星。茭白的舉動,符合陳望的人?物作風。
路髒窄,空氣渾濁,茭白的鞋底踩到爛菜葉,他好不容易蹭掉,又踩中了一灘魚內臟。
白天路上會有?攤位,垃圾不會及時清理,昏黃的路燈似乎都攏著一層惡臭味。
天上星給?的地址沒有?具體到門牌號,只有?一個小區的樓棟,茭白問了好幾?個人?,七拐八拐地拐進一條漆黑巷子?,他往裡走,誰家的狗在叫,誰家男主人?在教孩子?做作業,又是誰家傳來麻將聲……
茭白的身?形一停,後面有?人?過來了,腳步這麼清晰,不會是戚以潦或者他的人?。
那人?進了巷子?,茭白眼前的屏障卡一亮。
馮河:二十三歲,陳望從初中到高中的同學兼心上人?,為人?清傲,南大建築系的學生,去年為了籌集父親的手術錢,被同學坑騙,遭到一個性變態的虐待囚禁,他於去年年底找到機會逃跑,傷殘絕望之際遇見了自己?的真愛,從此生命有?了歸屬。
這個角色,斷翅裡沒交代他的名字,他每次出?場都是小河,原來他姓馮。
劇情的節點?也改了一些。
茭白躲進一個隱秘的拐角,看?馮河從他旁邊經過,他被屏障卡的亮光刺得眼花,不自覺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