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的,他身上是幾個月前的襯衣褲子,看不出顏色,也沒法近人,味道太大了。
陳一銘走一步嘔一步,他佩服那些對沈寄拳打腳踢的人,靠那麼近是怎麼忍下來的。估計他們矇住了口鼻,打完就洗澡。
前任沈氏董事長俊朗高挺,年輕男孩女孩前仆後繼地往他床上爬,此時他骯髒醜陋,路邊的乞丐都要捏著鼻子說一聲“噁心”。
今不如昔,天差地別,人事全非。
陳一銘實在是沒勇氣走近,他停在一個避風處,喊了一聲:“董事長。”
背對著他的人身體一僵,一把爛泥就朝他砸了過來。
陳一銘躲開了。
這是他跟了沈寄的這些年以來,第一次躲。
感受是用語言形容不出來的,陳一銘倒不是有多暢快,畢竟當年進沈氏是他的夢想,成為董事長一助更是他人生輝煌時刻,薪水好處和虛榮也沒少拿,他就是感覺,人生是場戲劇。
沈寄始終背對著陳一銘。
陳一銘心想,茭白讓他來這一趟,比任何人的任何報復都要來得有效。
看看,他這個高高在上,俯視萬物的前上司現在都不直面他。
一條跪了多年的走狗站起來了,主子卻成了狗。
這對主子而言,是多麼大的恥辱。
陳一銘隔著這個距離掃了掃沈寄一身,茭白不將受過的苦一筆筆討要回來,其他人可不那麼想。
掃了一會,陳一銘得出一個粗淺的接菌,沈寄沒有茭白慘。當時在鐵籠裡,茭白沒有被醫治,沈寄在這裡得到過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