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2 / 3)

潦把水杯放到床頭櫃上:“那等會喝。”

茭白:“……”

要不要這麼玩?

茭白咬牙伸手:“戚董,你扶我一把。”

戚以潦儒雅地挑眉:“要扶啊。”

“那就應該在第一次的時候直說。”他無奈地嘆口氣,“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的需求。”

茭白的白眼要翻到天花板了。在這件事上面,你好意思對我說教。

你自己都死了,還一副悲憫萬物,自娛自樂的慈祥德性。

你敢把你腐爛的內心剖出來嗎?

投過來的目光倏然變了樣。茭白忽地一滯,他抬頭,屏氣看與他貼近的戚以潦。

戚以潦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半響,眼尾輕揚了揚:“你這孩子的心理活動很豐富。”

茭白呵呵。

“你現在笑起來,比以往更醜。”戚以潦溫和地評價道。

茭白不呵呵了。

戚以潦扶起茭白,肢體語言非常生疏。

但茭白嚴重的傷處都沒有杯牽動到。

“醫生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在現場。”戚以潦讓他靠在床頭,額前落下些許碎髮,顯得親和。

言下之意是,你全身上下我都看過了,自然知道你傷在哪,不至於在這時候故意碰你傷情較重的地方。

茭白默了默,自己去拿櫃子上的水杯:“醫生是男是女?多大年紀?”

戚以潦單手梳理髮絲:“能做你爺爺的老醫生。”

茭白松口氣,他不是臉皮薄害羞,是怕汙染了醫生的眼睛,給醫生留下陰影。

老爺爺閱歷豐富,能扛得住。

茭白抿了一點水緩緩,之後他就小口小口地喝,他在這間隙裡整理思緒,發覺自己只記得齊子摯帶禮珏跳海,他在甲板上昏迷,再就是他在這裡醒來。

中間都不記得了。

喝斷片一樣。

房裡很安靜。茭白人在船上,也沒怎麼想吐,可能一方面是已經吃過了齊子摯那一環最濃的狗血,另一方面是環境的影響。

他安全了,能上岸了。

茭白瞥瞥背對著他立在窗邊,面向蔚藍天空的老男人,正經道:“戚董,謝謝你帶人來找我。”

戚以潦沒回頭:“你沒遭到凌辱,一身傷都是自己弄的。”

茭白的臉色一變,老醫生這麼厲害的嗎?

“對。”茭白索性承認,他粗略地講述了自殘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不弄,齊子摯就不會信我真的被欺負。”

戚以潦道:“肚子上的那一刀,他捅的?”

“嗯。”茭白下意識對戚以潦透露過程,非常詳細不說,他還咬牙切齒。

沒有失望,只有吐槽夾帶鄙視。

這就給人一種,他料到了會有那一出一樣。

戚以潦的眼瞳裡出現了一隻海鷗,它在海上掠行,孤獨而堅定地覓食。

觀賞風景的人,免不了會被它吸引,駐足,看它能否滿載而歸。

茭白見戚以潦不提問了就拽開睡衣往裡瞧,一股藥味撲衝上來,他在那有點腥的藥味裡聽見了戚以潦的問聲。

“你經歷這一出磨難,怨誰?”

“沈老太太,沈寄,齊子摯,禮珏,貨船上的老頭船員,還有,”茭白掰手指頭,“沈而銨。”只少不多。

戚以潦聽他跟小孩子似的記賬口吻,搖頭笑道:“沒有你自己?”

茭白迎上戚以潦看過來的目光,說了兩字:“沒有。”

戚以潦那目光隱約在驀然間深了一下:“好。”

茭白莫名其妙,好什麼?我怎麼想是我的事,又不需要你來打分。

壞了,剛剛他是不是直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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