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對不起,我當時跟易轍在房間,太慌了。”岑毓抹開一頭亂髮,儘量心平氣和, “哥, 易轍受傷了,他流了有很多血, 我很擔心他的安危, 你這裡有醫生嗎?”
“有啊。”岑景末說。
岑毓一下子就沒控制好分寸, 也沒了大小姐的修養,當場大叫起來:“那醫生在哪?快帶我去……”
“不要著急。”岑景末眉眼含笑,“等哥哥辦完事。”
岑毓打了個寒顫, 她深覺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比往常更加喜怒不定,難以揣測。
不寬敞,卻也跟逼仄不沾邊的地下室裡飄著血腥味, 很濃重。重得連桌案上的薰香味都被捲進去了。
“茭先生,這場意外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作為一方之主,感到深深的抱歉,那些匪徒能作亂,純屬是因為岑家的護衛不夠完善,這責任完全在我,幸好你們都有驚無險。”岑景末彬彬有禮,客客氣氣,“都歇著吧,就像我小妹所說,這裡是安全的。”
茭白對章枕使眼色。
不多時,他們都坐下來,旁若無人地拿出匕首挖皮肉裡的子彈,處理傷口。
子彈裹著血掉在地上,發出對命運挑戰的脆響。
岑毓看得心驚肉跳,這些人都是刀口上活的,習慣了鮮血跟疼痛,她男朋友不是,他扛不住這樣粗暴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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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請你高抬貴手,放了我弟弟。”鬱嶺嗓音冷硬道。
岑景末看一眼鬱嶺:“鬱隊誤會了,這事在你,我早就說過,你要離開,隨時都可以,但你要和我說一聲。”
“主僕一場,我還是想跟你好好道個別的,誰知我的人怎麼都找不到你,沒辦法,我只能先把你弟弟請來岑家做客。”
岑景末搭在手背上的指尖抬了抬,拎著鬱響的護衛就掐住他的臉,讓他哥看清楚。
那可是一點皮外傷都沒有。
“你沒跟我說你弟精神方面有問題,我這邊一點準備都沒有。”岑景末說,“他發病後神態癲狂,見人就打,我只能讓醫生給他注射了藥,沒什麼大礙。”
鬱嶺的胸膛起伏過快,憤怒之火爬上他的四肢,竄進他的血液,在他繃得抽動的面部聚集。
“道別是嗎。”鬱嶺面色凌然,“道吧。”
“先不急。”岑景末說,“我想跟你朋友單獨聊聊。”
鬱嶺持槍的手倏然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