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西城已經有段時間了,一直都是他們過來練拳腳,練完讓醫護人員過來看看,保證沈寄不死,來日方長。
三哥今天是頭一回來。
沈寄說了什麼,把三哥刺激到了。章枕的腦中想到了一種可能,呼吸快了起來,牙齒咯咯響。
“是小白被囚的那些天的監控影片,”戚以潦沒瞞他,瞞不住,“被我毀了。”
章枕掉頭就去找了鐵棍,猩紅著眼衝過去。
戚以潦伸手:“給我。”
章枕攥著鐵棍,手指關節冰涼。
“阿枕。”戚以潦喊,他鼻息裡的血腥氣更重,心跳也慢下來,身體的不適讓他眉間佈滿陰鷙。
章枕的手顫抖,他慢慢把鐵棍遞給三哥。
像是交出了,能讓他報仇雪恨的武器,和他是否能活下去的希望。
戚以潦接過鐵棍,揚起,對著沈寄的尾椎大力揮下去。
沈寄來不及吼叫,就痛昏了。
戚以潦丟掉鐵棍,他從西褲口袋裡摸出打火機跟煙盒,這是他今天的第三包煙。
今年的秋季,他每天吸菸的量,都超過以往的每年。
戚以潦點燃一支菸,口腔裡的血水沾上了尼古丁味道,他闔了下眼,喉頭攢動著偏頭,目光穿過漂浮的煙霧,落在小院的墳包上面。
那處栽種著低矮灌木,圍繞著墳包。
章枕撿起鐵棍,發現三哥看的那裡,他渾身僵了僵,像做錯事的小孩怕被家長訓斥。
墳包是上週才挖的,裡面是沈家老夫人的骨灰罈。
這周沈寄進食都是強行灌,要他吃得多排得多。
小院的糞桶撤了,沒有廁所,也光禿禿的,只有墳包周圍栽了植物,可以用來遮蔽髒汙。
沈寄要麼在毫無遮擋的地方排洩,要麼去墳包那邊的植物叢裡,能擋一擋他的排洩物,他二選一,選了後者。
墳包那裡臭氣熏天。
章枕眼裡爆發出神經質的亮光,他繃著全身,口袋裡的藥瓶抵著他的腿部肌肉。
戚以潦吸著煙:“阿枕,你以後儘量別再過來。”
章枕貼著顴骨的皮肉泛起激動的紅:“三哥,陳一銘說白白在鐵籠裡就有個桶用來……我為什麼不能……”
戚以潦側過頭看他:“我是怕你來多了,陷進去出不來。”
末了,道:“小白希望你積極治療。”
章枕聽到後半句,瘦削的肩膀瞬間垮了下去。空蕩蕩的衣物下,他的身子抖動,握著鐵棍的手一鬆。
鐵棍“嘭”一下掉落在地,一小片灰塵濺到他的鞋面上,和那上面的血跡纏上。
那份殺戮的血色,模糊了一點。
戚以潦大步朝著院門方向走:“接一根水管過來,每天給院子裡的地澆水,確保地是爛的,爛出泥水。”
章枕跟在後面:“好。”
“每天的肌肉鬆弛藥劑繼續打。”戚以潦唇邊的煙抖了抖。
章枕摘掉拳套,握了握訓練過度的雙手。那藥劑是改良版的,既能讓沈寄無法自殺反抗,還能讓他去墳包那走個來回,看看他母親。
“從明天開始,不要給他食物,餓三天。”戚以潦踏過門檻,“三天後,一日三餐都送。”
章枕還沒回應,就聽三哥又說了一句。
“食物倒在同一塊爛泥地上,不用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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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陳一銘去的時候,就看到一灘豬都不吃的食物。
沒吃完的跟新的混在一起,最近氣溫有點高,那味道很酸很臭。
陳一銘在墳包旁找到了他老闆。
曾經的南城商界領軍人物坐在那,以前總是打蠟往後梳大背頭的髮絲長了很多,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