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醫生,尤其是小診所的醫生。”
“……”茭白給戚以潦打電話。
卡倫被他的舉動弄得頗為意外:“你不私下跟蘭墨府那位說,要當著我這個外人的面嗎,如果被他拒絕了,你多傷自尊。考上大學的幸福感都要下降。”
“我ok,你閉嘴。”茭白逼縐縐地來一句。
卡倫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茭白就坐在搖椅裡等戚以潦接電話。戚以潦沒來山莊,忙得很,章枕也沒過來,就戚二他們一夥人在負責防衛事宜。
電話在幾秒後被接通,茭白率先出聲:“三哥,六月份那會兒,沈而銨出事,我送他去你告訴我的診所搶救,這事你還記得嗎?”
戚以潦在公司,剛聽完下屬的彙報工作,頭腦裡還是公事,他卻花時間去搜尋相關記憶:“嗯,記得。”
茭白一聽戚以潦說記得,就直接進主題:“卡倫想要你酒窖裡的幾瓶酒。這是他當初答應救沈而銨的條件。”
卡倫豎起四根手指。
“四瓶。”茭白補充資訊,“你問酒名年份啊?”
卡倫迅速在手機上打字,轉給茭白看。
茭白跟著念出來。
完了就沒然後了。他懷疑四瓶酒比他以為的還要昂貴,是他一個身價曾經兩千萬,如今六百多萬的中層老百姓想象不出來的地步。
卡倫笑而不語。
茭白正想掛掉,自己這邊想辦法應付卡倫,卻聽戚以潦說:“好,讓他自己去取。”
“那你忙吧。”茭白說完沒掛。
那邊也沒。
茭白抓了抓臉,瞭望臺的窗戶關上了,冷氣也開著,怎麼還這麼熱:“你要過來嗎?”
“晚點。”戚以潦說,“朋友來看你了,開心?”
茭白清清嗓子:“謝謝三哥。”
那頭傳來一聲笑。
“乖。”
電話掛了。茭白把手機放旁邊的小桌上,夠到一瓶汽水開啟,咕嚕嚕喝下去幾口。胃裡冒泡。
卡倫不知何時拿掉了嘴邊的棒冰,炯炯有神的大眼看著他:“了不起。”
茭白的思路還沒跟上,便聽到他的下一句:“四瓶酒,最低價是四棟海庭那邊的別墅。”
“……”
草。
一瓶得幾個億了吧???
“等等,大叔,咱商量商量,拿一瓶行不行?”茭白拽住卡倫的v領黑t,“酒那玩意,不就喝個寂寞。”
卡倫一根根拎開他的手指:“又不是你的錢。”
茭白站了起來。
“你那朋友一條命,四瓶酒,不值?”卡倫將棒冰塞回齒間。
茭白的臉一黑,不是他媽這麼算的吧。
“對愛酒之人來說,錢無所謂,別墅更是不待見,那四瓶酒,有市無價。”卡倫拍拍青年線條漂亮的肩膀,說了句很有深意的話,“下次再見,說不定我是提著藥箱來的。”
“早起早睡,養成良好的生活作息,多鍛鍊勤運動,身體好,什麼都好。”卡倫又加一句才走。
茭白聽他哼出來的英文歌,太陽穴跳了一下,媽得,肉疼。
六月份被砸的前院,這次的四瓶酒,戚以潦血虧啊。
還是趙叔老實。
他作為茭白的救命恩人,戚以潦給了他一張支票,讓他隨便填金額,他只填了五百萬,全程手都在抖。
填完抽自己,淚流滿面,感覺在做夢。
茭白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賬,戚以潦這一筆筆錢,都是因為他損失的,他肯定……還不起啊。
還是不可能還的,一輩子都還不成。先記著,以後再說。
茭白坐回搖椅裡,搖啊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