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是?一場考驗,一個歷練吧。
茭白看?賬號列表,戚以潦頭?像上的白花消失了。
活著是?基礎。
戚以潦已經活了,就看?他這邊了。
茭白給章枕剝橘子,他得?找個時間想辦法聯絡上沈而銨,那小子怎麼還不進組,能不能利索點。還有鬱嶺跟戚以潦,都快點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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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的時候,科研院的車開進蘭墨府。
戚院長?去了後院,沒?燒完的紙錢到處亂飛,有幾塊飛到她頭?上,身上,被她一一撥掉,她的平跟皮鞋踩著茂密草植,往火光那走去。
她那正在燒紙的弟弟處在初生期,但嬰兒會慢慢長?大,他是?很快。
有多快呢,生長?階段只有七十二小時。
他是?下午兩點多醒的,現在是?夜裡十一點半多,已經過?了九個小時,他離生長?期的結束越近,就越穩定,這個時間比一小時前穩定,一小時前比兩小時前穩定……各個方面都是?。
等到他的生長?期結束,她費心的引導就沒?用了。
他還是?會做一個專情種。
戚家的男人,要麼無情,要麼濫情,專情是?什麼東西?搞笑。
不是?不知道自己壽命不長?,卻為?了所謂的愛情,糟蹋身體,壓縮壽命,命都不要,簡直可悲。
引導的過?程明明很順利,他竟然到現在都還沒?碰小靈,那個茭白對?他下的蠱在抵抗。
蠱究竟釘在了哪個位置,這麼難覆蓋。
本?能,和真我,誰贏。
那些她熟悉的戚家男人,都是?“本?能”贏了,現任家主繼承了戚家的優良基因和遺傳病,理應做出?相同?的選擇才是?。
“阿潦。”戚院長?走過?去。
戚以潦坐在地上,把?一捆紙錢全抖進去,火蛇卷著灰燼往他蓋著紗布的鼻樑上纏,他退開些,“剩下的你燒。”
戚院長?鬆垮的眼皮一抽,她僵硬地燒了幾張紙,突然抬頭?瞪著墓碑上的照片。
那照片泛黃模糊,上面的人卻是?燒成灰都忘不掉。
她的父親。
一個披著貴族皮的垃圾。
“二姐,父親在等你。”戚以潦的話聲夾在風裡,語調溫柔得?讓人毛骨悚然,像地獄上來的鬼差。
戚院長?乾嚥了一口唾沫,她把?眼鏡摘下來丟一邊,在科研室沾上藥水味的雙手插進短而濃密的頭?發裡:“算計你是?我不對?,我也是?為?了你好。”
“整個戚家就你和他一樣幸運,你們都遇到了老天爺賜予的解藥,”她把?嚼爛了的臺詞倒出?來,“我們兄弟姐妹那麼多,如果不是?你為?了上位,製造誘因讓他們發病,他們都還活著,戚家不會這麼冷清。”
戚以潦摩挲虎口的薄繭,為?了上位?他不過?是?奪走別人手裡的刀自衛。
“有了小靈,你的子嗣也會很多,”戚院長?指了指被火光照亮的墓碑,誠懇道,“說不定你比他更走運,能兒孫滿堂,成為?戚家的一個奇蹟,光宗耀祖,多好。”
戚以潦蹲下來:“你恨這墳墓裡的人,何必針對?我?”
“二姐,”他把?她的十指從頭?發裡撈出?來,將她凌亂的髮絲理了理,手掌往下移,掐住了她的脖子,無奈地嘆息,“你給我本?來就一團糟的生活添了大麻煩。”
戚院長?的呼吸變得?困難,眼皮往上翻,突出?的眼白長?出?根根血絲。她用自身做了很多次實驗,歷經千辛萬苦生下一個孩子,健健康康的,沒?有戚家痕跡的孩子,然而她最後還是?擺脫不了基因裡的扭曲因子,要不是?長?期服藥讓她成了半個藥人,誤打誤撞地壓住了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