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一波地撞擊耳膜。
船如同暗靈似的飄在浪中,禮珏被楮東汕抱著,渾身溼透,他回頭往岸上看,和眾多視線裡的其中一道對上。
茭白跟禮珏自嘲的眼神交匯,忽地就明白了。禮珏是裝傻的,他知道自己壞了,想脫困,於是就偷偷聯絡上了楮東汕,這才有了眼前的場景。
岑景末呢?
茭白不停掃視的目光停在一個方位。
岑景末就在不遠處的椰樹底下,他無悲無喜,像一個看客。
很顯然,對於此時的情況,岑景末都知道,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楮東汕“強行”帶走他上輩子的初戀。
估計是他怕自己哪天控制不住,殺了不再幹淨純潔,不再只為沈而銨生或死,也不再被沈而銨金屋藏嬌的禮珏。
不能再像一週目那麼摯愛,卻又做不到主動放手,只能“被迫”放棄。
茭白迎著海風目送那艘船遠去,《斷翅》的粉絲很多都認為,岑景末對沈而銨才是真愛。沈而銨偏執什麼,他就愛什麼。
話說回來,新娘沒了,那明天……
“小姐,你慢點!”
後面傳來驚叫,茭白順著叫聲望去,他看見了一個女孩,她抓著白色裙襬往岑景末那跑,像誤入人間的天使撲向她的信仰。
王玉?
靠,王玉不是禮珏的珏,就是王玉?!
左邊傳來戚淮的彙報:“聯姻。”
茭白看他:“王玉什麼身份?”
“如果我沒查錯,她是政界一個大人物老來得子的私生女。”戚淮刷著手機,螢幕光照在他年輕精明的面上,“岑家一旦跟政界建立關係,岑景末的勢頭將會是現在的數倍。”
“……”茭白看著跟在岑景末後面的女孩,嘴角抽搐,禮珏蘿莉裝新聞那會兒,岑景末沒承認他就是未來的岑夫人。
岑景末八成是故意的,讓老子搞錯。
禮珏已經退場了,那岑家這麼大動干戈,是為誰準備的,總不至於是給楮東汕提供機會吧。
茭白跳到全身肌肉繃硬的章枕背上:“走走走,別看了。”
章枕下意識鬆開扣槍的手,把茭白往上撈了撈,掉頭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章枕又回頭,生出血絲的桃花眼死死瞪著深海,像瞪殺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