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在上高中呢,是不是……嗯……留過級?沒關係的,慢慢來吧,不著急,要我給你補課嗎?我沒有偏科,什麼都會,而且高中的知識我也都記得,就去年,我在網上認識一弟弟,輔導他上南城理工了呢,他本來是倒數的,可笨了……”
“我不是說你笨,”鬱響偷瞄茭白的臉色,“我是在推銷我自己,瓜瓜,你要不要試試?”
男生一雙眼裡水汪汪的,像一片倒映著綠樹和紅花的湖泊:“你在這陪我好不好,我教你呀。”
茭白不想說話。
鬱響徒然發出驚呼:“你你你,你這是怎麼了?”
不等茭白反應,他就跳起來往樓上衝:“哥!哥!你快下來看啊!瓜瓜對藥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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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嶺在二樓整理槍械,他聞聲下樓,在鬱響緊張催促的哭叫聲裡,一語不發地彎腰抱起茭白。
就像凌晨那會,在廁所抱他一樣。
公主抱。
可去他媽的吧!
茭白被抱回屋裡,放在床上,他的臉上起了小紅點,手跟脖子上也有幾個。
鬱嶺讓鬱響在家看著,他騎上機車出了門。沒多久他就回來了,拎了一大袋藥。
“噴的。”鬱嶺將袋子裡的藥一樣樣拿出來,放在床頭,他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擦的,外服的,自己看著來。”
茭白懨懨的:“知道了。”
螞蟻在用小細腿撓下巴。
一副沉吟狀。
茭白忍俊不禁,憋得臉發紅。
鬱嶺看了他一眼,粗硬的手掌拍掉床頭牆上的一隻蜈蚣,掉頭出去。
不一會兒,鬱響進來了,他很不高興,這情緒掛在了他耷拉著的嘴角上面。
“我哥說你是皮炎,很嚴重,冬天的太陽都不能長時間直曬,那你怎麼不跟我講?”
茭白往臉上抹藥膏。
“你還把袖子裡的手伸出來曬了。”鬱響皺皺鼻子,“你故意的。”
他手指著茭白,氣呼呼道:“你是想被我哥抱,想跟他說話,想勾引他吧!”
茭白的臉色一黑,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和鬱嶺接觸搞活躍度,至於別的,那是真沒有。
鬱嶺有剛而堅固的世界,除了弟弟,其餘的不太可能在乎。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茭白勉強犧牲了一下自己。
媽得。
癢死了。
“我告訴你,你沒戲的。”鬱響咬了咬紅潤潤的唇瓣,“你還記得我跟你說,我整理群相簿的時候被我哥發現,他看上你的事吧。”
他哼了聲:“你發在群裡的照片是假的,所以我哥看上的時那照片的主人,不是你。”
“我那次也說了,我不需要狗子,現在一樣。”茭白塗完藥打哈欠,“我睡會兒,你別吵我。”
“那好吧,你睡。”鬱響撇撇嘴,儘管他還是有很多話要說。
茭白眼皮下的眼珠乾澀地轉了轉,他想捋一下自己的近況,可身體不允許,腦子裡都是漿糊。
鬱響只站了一會,茭白的呼吸就變得均勻,他的手微微蜷縮著,冷粉偏白的指甲修剪得整齊乾淨,指間抓著一小塊天藍色床被。
鬱響拍下那隻手發到群裡。
小耳朵:怎麼樣?
群裡的姐妹們全都活了過來。
-這手……怎麼說呢,就微微一溼聊表敬意吧。
-鼻血流出來了。
-這不是我老公嗎?
-抓什麼被子,抓我!
-好奶。
-我的腿都並不起來了。
-小耳朵,我快死了,死前讓我看一眼他的正臉,好麼,祝你平安。
鬱響啪啪啪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