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沈寄,指甲故意沒修剪整齊,這會他扣緊桌邊,指甲往上翻出血絲,連同他嘴角的血一起溢位。
茭白疼麻木了,他平靜地看了眼沈寄。
沈寄驟然清醒,所有的怒火都被死死捂住一般,燒在了他的血管裡。當初車禍時,他撞見的眼神,對他而言是一捧小雪,面積不大,沒什麼重量,也不冷,只是很意外。
這一刻,年輕人還像那次一樣看他,只不過卻像是一座雪山壓在他心上,乍然冰凍僵硬。
茭白有很嚴重的皮炎,他不能被陽光直射,面板白得近似透明,很脆弱。
沈寄扇他之後,他半邊臉上的手掌印觸目驚心。
可他的模樣卻沒半點痛苦憤恨,也不見任何狼狽無措,他就這麼看著沈寄,睫毛上還有先前哭過的痕跡。
沈寄隔著老友,跟茭白對望,他的呼吸沉了又沉,幾瞬後,移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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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卡丘整個身子縮了起來,頭都不敢抬。
而白貓微仰被細鐵絲勒住的脖頸,半眯著金色的雙眼,像是在看一場鬧劇。
確實是場鬧劇。
眼前發生的場景,像是夾帶著一道聲音,那聲音在茭白耳邊說,
——當你踏進這部狗血漫的那一刻,你就是狗血的一部分。
茭白笑出聲,狗血的一部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