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阿姨補充:“我一遠房親戚骨折,後來骨頭沒長好,經常疼。”
周遭靜得很,阿姨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那小孩讓她別叫什麼少爺,直接叫他白白就行,乖得哦,很好說話。
而且他還斷了幾根肋骨,不能曬太陽補鈣,家裡又沒個人在這邊,她就覺得很可憐。
過了兩三秒,沈寄隨意將昂貴的袖釦扔到洗手檯邊,洗了洗手,擦乾:“把飯菜端進去。”
阿姨以為是給小孩盛碗飯端過去就行,誰知僱主的意思是,他也去那吃。
這就很離奇了,阿姨差點打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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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剛睡醒,臉上有一點在被子裡悶出來的血色,他睡眼惺忪地看著阿姨往他房裡的桌上佈菜,怎麼這麼多盤,不會都搬來了吧?
“阿姨,姜焉也在我這吃?”
阿姨沒回,她忙完了就讓護工把茭白扶下床,給他擺弄椅子。
茭白才意識到什麼,就聽到了好友上線提醒,伴隨著一串腳步聲。
總裁走路的聲音跟配角路人不同,每個腳印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強大裝逼氣勢。
沈寄是從公司過來的,來之前處理了一樁沈家旁支的糟心事,還牽扯到了幾個貪得無厭的直系,一群人的命運在他手中折了,他身上沾滿了血腥味裹著權利的味道,往椅子上一坐,就跟刑場監督行刑似的。
原本流暢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茭白沒把自己定位在升職的情人上面,他不會討好老東西,就自個坐著。綁著固定帶讓他難受,很影響胃口,除非餓狠了才會很想吃東西,就像昨晚那樣。
現在茭白不餓,一桌精緻菜餚在他眼裡就是道具。
阿姨給茭白單獨盛了一碗湯。茭白逮著機會問:“姐姐,姜焉呢?”
那聲“姐姐”叫得可親切了,阿姨頭腦一熱,脫口而出:“不在這了。”
茭白的臉色一變,還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
原著裡,姜焉會在沈寄身邊待很久,所以茭白只覺得他是換了個地方住。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一聲招呼都沒打。
茭白抓著小勺子,舀了一勺湯又放回碗裡,重複了兩次,他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才一天時間,你們就成至交了?”沈寄厭煩同桌的人制造聒噪聲響,胃口全沒了,他冷沉的嗓音裡夾帶陰沉,“小姜走了,你絕食?”
茭白把碗一堆:“你陰陽怪氣什麼?”
沈寄抿起鋒利的薄唇,整個面部一點表情都沒有。
茭白不甘示弱地跟對方對視,他本來想跟早上一樣忍一忍,可這老傢伙實在是煩人。
《斷翅》裡的沈家父子簡直了,小沈渣了以後,他頂替沈氏董事長位置的同時,還拿走了最欠抽的名號。
小沈沒渣之前,老沈最欠抽。
桌上的氣氛差到了極點。
茭白繃著臉,沒有半點想要舔著臉認錯的意思。
沈寄的眼眸跟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一層寒霜冰雪。
旁邊的阿姨大氣不敢出,她看走眼了,這小孩的性情不是單一的,可以很柔軟,也可以這樣扎手,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頂撞先生。希望以後不要連累到她。
“出去。”沈寄的語態很平靜。
阿姨立刻往外走,她還好心地偷偷用眼神提醒茭白服軟,一定要服軟。骨頭傷著呢,可別讓自己吃虧。
茭白淡定得很,因為他有底氣。
——那就是已經飆到49.1的活躍度。
“回答你昨晚的問題。”沈寄的面容冷漠無情,“我是要玩你。”
沈董事長線上打臉。這屬於爆炸性的超大新聞事件,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