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中有家裡開魚場的,連呼吸都永遠帶著一股腥氣,不是洗澡可以清除。
他送她到飛機場,這個紅髮少年忍不住竟哭泣起來。
姚佑潔連忙上來解圍。
「到這邊來喝杯咖啡,我有話說:報告出來,蔣氏夫婦同步服毒,排除了謀殺他殺可能。」
丘靈點點頭。
「但是,大家不明白的是,他們情況不致於壞得要走上這條路……」第五章丘靈卻是知道的。
他們分別對她傾訴過心事。
時間到了,丘靈與伊分擁抱一下,頭也不回的走進候機室。
她仍然聞到那股異酸味。
在飛機艙內,她睡著了,忽然看到一個沒有五官的男人向她走來,丟一件花襯衫罩住她的頭,丘靈狂叫起來,掙扎不已,手臂打到鄰座乘客。
那是一個年輕人,並不見怪,只是微笑。
片刻有服務員走近,「丘小姐,請隨我來。」
「什麼事?」
她悄悄說:「姚佑潔叫我照顧你,頭等艙有一空位,請過來。」
丘靈感動,姚姐把握每一個機會照顧她。
不過恐怕,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一路上,丘靈非常非常鎮定。
她一點也不後悔離開伊分麥沖。
在飛機上,她看完整部前任乘客留下的小說,那是一個奇情懸疑故事,描述一個少年,與父母格格不入,某日,趁一個機會,把毒藥放進酒裡,毒殺了兩個大人,獲得金錢及自由……
鄰座一個中年太太探頭過來,搭訕地說:「我也看過這本叫白色幽靈的小說,很可怕,怎麼會有人寫這種題材?」
丘靈微笑。
「警察竟沒有懷疑到他,他領受遺產後走得無影無蹤。」
丘靈合上了小說,放到一旁,留待下一任讀者。
飛機緩緩降落,丘靈看到了那著名鏽紅色的大橋。
阿又一個新家。
表面上她非要裝作十分安靜高興的樣子來。
這是一戶怎樣的人家呢,為甚麼願意收留她,是世上又一個好人,抑或,另有企圖。
到飛機場來接她的是一位兒童院義工,那位太太滿以為是個五尺左右的小女孩,看到丘靈的時候怔住,她比她還高大。
丘靈趨向前,「是否林蘊高女士?」
「不,我是薛姨,你得先跟我去辦點手續。」
丘靈點點頭,是,像一隻動物一般,先得經過檢疫站,驗明正身,才能進人當地。
她在女童院住了三天,因為手持友邦護照,算是得到特別待遇,有獨立房間,兩張小床,隔壁睡一個黑人少女,來自索馬利亞,晚晚做噩夢,慘叫連連。
丘靈很沉默地容忍她,她很感激,一早總是向丘靈道歉。
丘靈問:「你夢見戰爭?」
「不,我生母用刀向我施割禮,沒有麻醉劑,呵——」她用手掩住面孔。
丘靈嘆口氣,「你有沒有奇怪我們幹嗎要出生?」
「可幸我終於逃出生天。」
「有甚麼打算?」
「有模特兒公司願意與我簽約。」
丘靈看仔細她,她四肢細長,像只長頸鹿,大眼,厚嘴,甚有性格。
「你叫甚麼?」「伊曼,你呢?」「丘靈。」她倆握手。丘靈笑說:「將來成了名,每日工作收費兩萬美金之際,一定要請我看錶演。」伊曼說:「假如真有名氣,我會請求人權組織勸我國廢除割禮。」丘靈握緊她的手。屆時怎樣找她呢,兩人都沒有永久地址,但是,假使伊曼真的成名,一定有辦法。第四天早上,有人叫丘靈到會客室,一個打扮名貴時髦的少婦看到她滿面笑容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