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放心地睡過去:晚安,祝你們旗開得勝。
第二天蘭洛出發的時候,薩米爾還沒有醒過來。蘭洛心裡微微一動,窗臺邊有一顆觀賞性綠植。蘭洛走過去,將自己的精神力覆蓋在上面,這樣的話,即使他不在,也能感知到這邊發生的事。
這個也不是為了監視薩米爾,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蘭洛心想:不讓他知道就好了。
綠植在他的撫摸下,舒展枝葉,變得更加挺拔茂盛。
蘭洛離開之後,過了不久,薩米爾醒來,但他沒有動,只是安靜地躺著。
用黑袍將自己全身都籠罩起來的喬過來的時候,他剛剛出現在床邊,薩米爾便說:你來了。
喬面色晦暗不明地看著他:你在等我?
薩米爾笑了一下:你每天都來,就是為了分擔我的痛苦嗎?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的情況一定比現在更嚴重是吧。
喬沒有說話。
你這麼好心救我,為什麼不露出身份,讓我好好謝謝你呢?薩米爾緩緩朝他伸出手:我想知道,是誰在救我
喬盯著那隻手,如果是以前的話,他絕對無法拒絕。但現在他抬起手,似乎能感受到臉上的黑色紋路。
他和惡魔已經徹底融合,現在的喬,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薩米爾的力氣支撐不了多久,很快便無力地垂下去,發出咚的一聲。
但那並不是他的手撞擊到床沿的聲音垂下去的時候,喬過來抓住了他的手,手背狠狠地撞上了床沿。
薩米爾翹起嘴角,抬眼看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彷彿能透過黑袍的陰影,看透裡面的靈魂。
明明處於主導位置的是喬,薩米爾只是虛弱地躺在那裡而已,但喬此刻卻有手足無措,以及惱羞成怒的悲憤感,他自嘲一笑,伸手捂住了薩米爾的眼睛。
薩米爾微微仰起頭,掙扎了一下,喬緊緊地按住他的雙眼,從手腕蔓延到指尖的黑色紋路彷彿沸騰一樣瘋長,密密麻麻地覆蓋了薩米爾的眼睛。
體感上並沒有什麼難受的地方,但薩米爾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喉結滾動,他下意識伸手往前抓,喬按住他的手,隨後傾身,開始吸收他體內的毒素。
這個過程中,薩米爾的手一直死死地抓著喬,用力之大,甚至發出了骨骼斷裂的脆響聲。喬一動不動,彷彿一點感覺都沒有,而這次吸收毒素之後,薩米爾立刻睜開眼睛,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不過他已經能聽到聲音,也能感覺到對方冰冷的氣息。
閣下,還是露個面吧。薩米爾咳了一下,繼續道:我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只有別人欠我的份你這樣,會讓我寢食難安啊。
喬盯著他水潤的嘴唇,輕聲說:你會嗎?
如果是別人的話,我倒是不會。薩米爾輕笑一聲,仍然緊緊地抓著他的手:但我一直很擔心你呢,喬。
喬猛然一驚,身影像煙霧一樣飄散,隨後凝聚在窗前,外面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將他的面容完全藏在陰影之中。
他是怎麼知道的?
或者只是詐一下,他並沒有真的發現自己的身份。
一直在擔心我?
怎麼可能!
騙子。
薩米爾是一個純粹的騙子。
他怎麼能說出這麼讓人絕望又痛苦的話。
喬沒有承認,雖然他此刻很想質問,在我離開之後,先是傳奇魔法師,之後又是精靈,你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難道還有空擔心我嗎。
但他也能猜出薩米爾的回答,大概會無所謂地說自己心大之類的。
看,他也很瞭解薩米爾。
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暴露身份自取其辱。
喬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