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沒有意見,學院方這邊本來想強行限制小隊合作的行為,但看這群大佬們都沒有意見,便默默地打消了念頭。
只有亞特蘭斯對考核的規則完全不敢興趣,他的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薩米爾。因為這個水幕是跟在凱撒身上的,他經常能看到薩米爾湊過來和凱撒說話。那種親暱的態度,他以前經常能在小龍身上看到,但現在已經不屬於他了。
天色漸漸黑下來之後,他從凱撒的視角看到薩米爾進了一個帳篷,凱撒和薩米爾並不睡一個帳篷,這讓亞特蘭斯鬆了口氣。
隨後薩米爾站在帳篷邊,對那個全程很少說話的牧師說:喬,你來和我睡吧。
水幕猛地發生劇烈的震盪,其中的畫面瞬間變成一片空白,負責製造水幕的魔法師悶哼了一聲,那片水幕剛才遭受了劇烈的精神攻擊。
怎麼了?觀戰臺上的人問。
魔法師站出來,臉色蒼白,勉強露出安撫的笑:水幕出現了一些問題,很快就會調整好的。
學院方乾脆讓大家回去休息,反正參加考核的同學們也都要睡了,接下來哪怕就算有戰鬥發生,也只是零星一點,不足以在意。
精靈默默地站起來,精神力爆發之後,他並沒有得到任何快感,反而更加愧疚,後悔,憤怒,遺憾種種情緒層層疊疊壓上來。
亞特蘭斯默默地想。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已經放棄了。
自從薩米爾在他懷裡顫抖著說害怕,亞特蘭斯回到了精靈島,他讓自己陷入了沉睡,決定離薩米爾遠遠的既然小龍害怕的話。
但他還是醒了,來到北方聯盟,聽說了薩米爾的訊息,他很快就查到了薩米爾在學院的資訊,因此當人類皇帝邀請他的時候,亞特蘭斯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他仍然無法控制地想再見到薩米爾,沉睡的那幾十年,反而讓過去的記憶更加鮮明。
但我應該離他遠一點。
亞特蘭斯站在薩米爾的帳篷前面,這樣想到。
他簡直不敢回想自己在觀戰結束後做了什麼,從住宿溜出來,偷偷潛入森林,穿過簡陋的警報裝置,隱藏身形來到薩米爾的帳篷外儘管學院做了很多監控和隔絕法陣,但他仍然可以輕易悄無聲息地走進來。
這片森林對他俯首稱臣。
一陣風吹過,亞特蘭斯彷彿和風融為一體。
我在這裡幹什麼,太蠢了,離開吧,趁薩米爾還沒有發現。
亞特蘭斯這樣想著,掀開了帳篷,悄然走進去。
我只要看一眼就好,就看一眼,不會被發現的。
帳篷裡睡著薩米爾和喬,喬向薩米爾那邊側躺,薩米爾則枕著手臂,把頭縮在臂膀裡睡覺。
幸好兩個人離得比較遠,亞特蘭斯走到薩米爾身邊坐下來,帳篷透露進一縷月光,灑落在鋪散的銀髮上,那種色澤比月色更加美麗。
亞特蘭斯屏住呼吸,伸手輕輕地握住一縷長髮,銀色簡直就像印在他手心一樣。
他聽見薩米爾發出了夢囈,亞特蘭斯微微低頭,看著他。
金
亞特蘭斯金安默克森。
精靈始祖的名字。
只有薩米爾會這樣叫他,而這個中間名,也是薩米爾為他取的。
精靈眼眶微微一熱,又湧起渺茫的希望來,他看著手裡的銀色,覺得這簡直像夢一樣。不,比夢境更加美好,在沉睡期間,薩米爾逃跑的場景無止境地重現。而當薩米爾睡著,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撫摸著長髮,把他擁在懷裡入眠,則是一百年前的事。
金
亞特蘭斯翹起嘴角。
不要
放過我
亞特蘭斯的表情僵住了,薩米爾因為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