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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使是這些疑問,人魚也在艱難地生存中慢慢遺忘了。
人魚的心麻木而蒼涼,他朝遠離阿曼恩的方向盡力逃跑,那個孩子,從出生起就讓他感到意外,害怕,是不祥的存在。
果然,從一開始,就不該
!
人魚低頭看著穿透胸口的手掌,尖利的爪子貼著還在跳動的心臟,血液瞬間在他眼前瀰漫開,他發出無聲的痛呼,身後,阿曼恩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一隻手穿透他的胸膛,並扯下心臟。
原來,這就是你的心啊。阿曼恩緩緩道,他注視著那顆鮮血淋漓,還牽連著胸口的心臟,然後輕輕鬆手,任由它在海水裡飄蕩。
人魚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追逐著那顆破破爛爛的心臟,伸出手,竟然想要把它撿回來。
人族為人魚族生下孩子之後會死去,即使這樣,你還是讓母親懷孕了。阿曼恩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上一次,我算是為母親殺了你,但因為有母親的保護,所以你活下來了。
這一次,我為自己再殺你一次。
我是你親手製造出來的怪物,是你為自己奉上的屠刀。
父親
我是命運送給你的禮物啊。
人魚的視線逐漸模糊,那坨飄在海里的血塊離他越來越遠。
看上去就好像新生的胎兒一樣。
他
薩米爾確實覺得毀掉整個人魚族過分了一些,不過這畢竟是人魚族自己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只是路過,是不會管的。但現在,他和阿曼恩有了一些牽扯,本著萬事好商量,沒必要非得搞的魚死網破,兩敗俱傷的想法,薩米爾便提出了那個主意。
只可惜,人魚族完全不接受。
他提著那把外表看上去十分普通,鏽跡斑斑的長劍,劍身散發著微微的寒氣,身後的阿曼恩盯著那把劍,問:這是什麼?
我的寶貝。薩米爾回頭看他一眼,認真地說:阿曼恩,你這下欠我欠大了知道不,是虧到我要向你算賬的地步。
阿曼恩說:聽上去好可怕。
薩米爾卻很認真,他拍了拍阿曼恩的肩,扭身提劍,衝向了人魚族群。
那把生鏽而普通的劍,劍光卻輕盈至極,雪亮輕薄,輕易地撕開了人魚族的陣勢。
人魚群將這片海域包圍起來,密密麻麻的,形成了一團密集蠕動的黑色影子,薩米爾穿梭其中,時不時帶起一道雪白的亮光。
人魚族壓上了更多的戰士,事已至此,他們不可能放過薩米爾和阿曼恩。
在人魚族飄蕩的殘肢和血液中,甚至對薩米爾的仇恨,已經超過了阿曼恩。
薩米爾手中的劍,已經瀕臨崩潰。
殺了他。族長的聲音已經沙啞。
薩米爾注視著手裡的長劍,他當初在那家小店買下這把劍,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很久。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這把劍當時散發的寒意,以及鏽跡下隱藏的銀白色的寒光。
他真的很久沒有遇見過這麼心儀的劍了。
劍光劃開周圍,劍影颯颯,如死神籠罩在人魚族頭上。
薩米爾無聲嘆息,收起了劍。
就在這時,海水忽然凝固。
所有的人魚族忽然停了下來,他們拼命掙扎,卻絲毫不動動彈。而且,往日那些溫柔的,安靜的,並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海水,忽然變得堅硬起來。
人魚族們開始感到窒息,難以想象,他們竟然在海水中窒息。
薩米爾倒沒受什麼影響,他抬頭看去,安尼海涅特正在向他游過來,伸出雙手,長髮在身後飄蕩,就像之前那樣。他還穿著薩米爾用變形術為他幻化的輕紗,雖然對此感到莫名其妙,但因為是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