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夢絕望地想,有誰能來救救她……誰都好……
江小舟腳下微頓,童子見他停下,朝那邊看了一眼,露出有些嫌惡的表情:「是王初珂,鍛刀門真是被他攪得烏煙瘴氣。」
王初珂就是當初將趙闕打成重傷的那個王師弟,不過三年,已經從師弟變成師兄了。
「師父他不管嗎?」江小舟有些驚訝。
童子將掌門說的話給他複述了一遍,有些憤憤不平:「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王初珂他已經是鍛刀五層了!實屬鍛刀門下第一人!那些女弟子怎麼敢掠其鋒芒?」
「一把刀不行,那兩把刀不行麼,三把刀不行麼。」江小舟搖搖頭,他覺得這才是掌門的意思:「如果報以死志,再聯合其他女弟子,未必不是王師弟的對手。如果正面對敵不過……」還可以想辦法暗殺。江小舟自然不會把後面這句說出來,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當初杜長老那番話,他確實聽進去了,也覺得是有道理的。
晚輩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好。
說的倒是簡單。童子心裡想,又有誰願意做這齣頭鳥呢,如果失敗了,恐怕在這鍛刀門再難以立足了。
「趙師兄,你又到了鍛刀幾層了?」童子問道。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江小舟回答著,腳步一轉,已經朝王初珂那邊走過去。
巧的是,我現在也只是個晚輩而已啊。
「唉唉,你幹什麼?!」童子不敢置信地跟上他。
「王師兄,請住手吧。」江小舟一把將周阿夢扯過來,對王初珂說。
眾人對他的出現都猝不及防,王初珂看向江小舟,然後捂住了口鼻:「臭臭臭,喲,我們鍛刀門,什麼時候進了個乞丐……小魚,你身邊這是誰?」
童子小魚萬萬想不到趙闕會管這種事,他擔心起了衝突,連忙說道:「王師兄,這是剛從獄刀窟出來的趙師兄,我正要與他去見師父。」他搬出師父來,正是想讓王初珂忌憚。
「趙師兄?哪個趙師兄?」王初珂上下打量著江小舟,恍然大悟道:「是那個被師父扔到獄刀窟的廢物啊,我還以為他早就死在裡面了。」
江小舟朝他微微一笑:「獄刀窟裡面冬暖夏涼,適宜修身養性,王師弟以後有空,也可以進去呆一呆,也好治一治你仗勢欺人的毛病。」
王初珂一愣,反應過來後,勃然大怒!
周阿夢已經完成怔住了。
她仰頭看著趙闕,對方長高了不少,她如今也只到對方的肩部。從這個角度,能看到他漂亮的下頜線和鴉羽般的睫毛。
這是趙闕?那個陰沉又無能的趙闕?
他還沒死?
周阿夢給趙闕寫信,不過是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王初珂根本不把她當人看,言行輕佻,她知道哪怕跟了他,也不會有半分利益可言。而且之後又有那麼多美人,她如何保住地位呢。這種情況下,她便又想到了老實沉悶的趙闕,起碼對方是真心愛慕她的,便寫了信傳進去。
我剛剛給他寫了信,他就出來了嗎?
果然,還是趙闕好拿捏……!周阿夢心裡激動,想要靠近江小舟,又被他身上的味道燻到,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趙闕!你又是什麼玩意!敢這樣對我說話!」王初珂的手按在了刀上:「我聽說師父已經收了你的刀,連刀都沒有,要是我,就羞愧地自盡了,還敢來這裡丟人現眼!」
其他弟子紛紛走過來,將江小舟圍在中間,目光不善。
童子微微提高了聲音:「我說了,他接下來要去拜見掌門!」
「我先替師父清理門戶!」
「你還沒坐上掌門之位,就敢說這種話了!」
「殺個廢物,師父高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