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東來峰也是難得的安靜,院子內,杜鵑正焦急地催促:「師父,我們出去支援大家啊!」
陶花魚慢悠悠地磨著藥材,說:「你急什麼?」
「七星島都打進來了!」
「我又沒有令牌,又不會打架,怎麼支援?」陶花魚攏起袖子:「你呀,就是太心急了。做事呢,是急不得的,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聽過沒……」
杜鵑懶得再聽他廢話,直接往外走。
陶花魚輕笑一聲,搖了搖頭。幾息之後,就見杜鵑一步步後退,撞開了院子的大門。
「方……方紅粥……」杜鵑不可思議地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整個學院都知道,遇到方紅粥,是沒什麼好事的。
「你不去幫夙雁長老,來這裡做什麼?」在巨大的驚疑下,杜鵑又問了一遍。
「想必是來找我的吧。」陶花魚站起身,他放下了手中的藥杵,一把長劍從袖中滑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方紅粥沉聲問:「院長重傷的訊息是你傳給七星島的?」
「是。」
「這是怎麼回事?」杜鵑轉身,看到陶花魚臉上完全陌生的神色,他師父為什麼會用劍?為什麼方紅粥會來找他師父?他師父不是整個學院脾氣最好,對徒弟對溫柔的丹修長老嗎!
方紅粥指了指陶花魚的劍:「很簡單,你師父是個二五仔,背叛了學院。呵,劍修,難怪教出來的徒弟只會賣假藥。」
「胡說!」杜鵑依舊下意識維護了他的師父:「方……方紅粥,你不能汙衊我師父,他怎麼可能背叛學院!」
陶花魚搖了搖頭:「說得對,我本來就是七星島的人,何談背叛二字呢。對了,我本名桃花,陶花魚這個人,從來都不存在。」
杜鵑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不過我呀,在學院呆久了,對你還是有些感情的。」桃花提起劍,衣袂翻飛,露出他掩藏多年的桀驁之色:「杜鵑,你離開這裡吧,離開學院,逃得遠遠的,千萬不要落進七星島手裡……」
而他自己,今天就死在方紅粥手裡吧。
進了七星島的人,怎麼可能再逃出去呢。
當初七星樓派他來學院之中,除了當個探子之外,還有發展下線的任務。
所以他的徒弟叫杜鵑,是七星島的命名風格。
桃花,杜鵑,夜鶯,燕月……
工具只需要這樣的名字。
但是他後悔了。
杜鵑還那麼小,他是個活生生的人,他有朋友,有愛恨,有記憶……
他絕不能把杜鵑送進七星島,但他不願意做的事,腦子裡的蟲子會幫他做。
除非,蟲子的宿主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離開這裡吧,杜鵑。」
……
四方聽神陣。
青龍位。
杜過手持著青龍令牌,身後跟著他的親傳徒弟趙河川。
「我從來沒想過,竟然會在有生之年動用這塊令牌。」杜過道:「院長當初把青龍令交給我,讓我鎮守四方聽神青龍位,我以為這輩子都用不上它……我還想著,等你出師,就把青龍令牌傳給你。」
趙河川還是一副老實木訥的樣子,他很早以前就跟在杜過身邊修煉了,杜過悉心教授,但他的修煉結果總是不如人意。
「弟子愧對師父。」趙河川低著頭說。
杜過揮了揮手,他並不看重修煉的境界,而更看重紮實的基礎。趙河川性情穩重,他很喜歡,而且平日裡趙河川對他也極為恭敬,禮數有加,杜過已經當他是自己的繼承人了。
在修真界,繼承人可比兒子重要多了,有的修士生了再多的兒子,也每一個繼承自己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