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折枝笑嘻嘻道:「你呀,別為大佬擔心了。多擔心一下我,我等會兒可能要被師兄打的……」
江小舟瞥了他一眼,對春耕道:「你也看看吧,合體期之間的戰鬥,可是輕易不能看到的。」而且還是這種演練形式的,若真的抓到要點了,絕對能極大地提升自己的實力。
春耕搖搖頭:「算了,如果沒事我還是先回去了。獸園送過來的那兩個弟子情況還不穩定,我回去看著他們。」
這種戰鬥,他看了也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窮折枝哇了一聲,春耕這才是真正的醫者,隨時記掛著病人,勞心勞力,捨生忘死。
師兄那是什麼虛假的丹修。
江小舟也覺得有點心虛:「這也太辛苦你了……」
「沒事。」春耕招來神行鶴,抬頭看了看江小舟,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春耕腳步微頓。
「既然來了,急著走幹什麼。」
說話的並不是江小舟,而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方前輩。」春耕錯愕地抬頭,方紅粥從天而降,拉住了春耕。
窮折枝趕忙行禮:「方前輩。」
這三年來,問道宗受四方飛羽學院的暗中扶持,在兩方之間往來的就是方紅粥,因此窮折枝也認識了他。
這人脾氣有些古怪,好捉弄人,實力還強的不行,尤其是那一手無中生有,詭異極了,窮折枝見了他就想躲著走。
後來他聽說方紅粥在四方飛羽學院有瘟神的稱號,內心頗以為然。
方紅粥按住春耕的肩膀,強制他留了下來:「把他們放那兒就行,你少看兩眼又不會死。」
春耕為難地看著他。
江小舟也道:「不用急著回去,那兩人之後分配些靈丹就是了。」
春耕躊躇道:「可是……」
江小舟微微一笑:「還是說,你是在擔心大梗紅寬葉的問題?」
春耕被他一語道破心中所想,有些羞愧的低下頭。這是他當初信誓旦旦答應了師父要養出來的材料,如今卻沒有了,他實在是感到愧疚,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師父。
「我聽窮折枝說了,這不是你的錯。」江小舟道:「你唯一的問題,就是當初遇到黑蟲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幫忙。」
春耕小聲說:「我不想打擾你……」
「你不相信我嗎?」江小舟和他站在一起,春耕聞到他身上那種特有的很淡的味道,聽見師父說:「雖然我是問道宗的宗主,但也是你的師父啊。連徒弟的事都不能解決,我有什麼資格解決問道宗的問題。」
春耕誠惶誠恐:「您不要生氣……我只是不想給您添麻煩,我絕對沒有不相信您……」
他敬語都冒出來了,渾身冒汗,臉色微紅,像是一隻被逼到牆角手足無措的小倉鼠。
江小舟攬住他的肩,說:「你呀……」如果稍微像窮折枝一點就好了。
他忽然間想起來紅塵谷的紅塵意。
那時候,紅塵意對江小舟說,你如果像綠蘿一樣就好了。
當初的紅塵意,應該和他現在的心態類似吧。
他這邊在思索的時候,杜過和綠蘿的戰鬥,也到了最後的關頭。
如果在之前,杜過還應該年齡而對綠蘿有一絲輕視的話,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敢有一絲一毫地懈怠了。
整個演武臺的地面都已經碎裂,江小舟親自佈下的結界搖搖欲碎,而綠蘿的眼中,只有杜過一個人。
出拳,再出拳。
每一拳,都寂靜無聲,伴隨著空間的細微破碎。
每一拳,都比上一次更加強勢!
杜過的心理預期一次次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