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也不會有那一天就是了。
林深鹿一直在看著夙雁,所以對她的心思極為瞭解。
夙雁,比他想像中的更在乎江小舟,甚至會因此袒護他——她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想法。
而就在這時,江小舟終於出現在了水鏡之中。
當他的身形出現後,李春耕下意識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走上前去:「前輩,你終於出來了……」
江小舟的身體搖晃了一下。
李春耕條件反射地接過了他,讓對方靠在自己身上。
前輩看上去非常虛弱。
「前輩,你沒、沒事吧?」李春耕慌慌張張地問,此時他才注意到,江小舟身上傷痕累累,氣息極弱,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雖然仍然是很冷靜可靠的樣子,但很明顯,他受了重傷。
李春耕手足無措地僵著,他是非常仰慕江小舟的,但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有一種強烈的距離感,總覺得和江小舟不是一路人。此時江小舟虛弱地靠在他身上,讓他感覺非常奇妙。
就像是高高在上雷霆萬鈞的暴雨忽然化作春風細雨,低眉垂目給稚嫩的小苗施以恩澤一樣。
「沒事。」江小舟溫聲說,李春耕身上有一股蓬勃向上的生機,他靠了片刻,居然緩過來了。
再站起來的時候,他發現少年居然臉紅了。
難道抱在一起很熱嗎,江小舟漫不經心地想,隨後鬆開他,執行煉體功法恢復體內靈力,與心魔一戰之後,他似乎更加心眼清明,對過往的種種,有了不同的感悟。
沒有心魔的考驗,對丹修來說到底是福是禍,江小舟此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而李春耕心裡頓時空落落的。
兩人一左一右站在陰陽臺上,江小舟站在白色為底的黑色圓點上,李春耕站在黑色為底的白色圓點上。
「你很早就出來了?」江小舟隨口誇道:「很不錯嘛。」
李春耕撓撓頭:「剛才第三關結束後,忽然出現了一片白霧,前輩你就不見了,然後我在白霧裡呆了一會,什麼也沒發生,就出現在這裡了。」
江小舟愣了:「什麼都沒發生?」
「是啊。」
是因為境界太低了所以連心魔都沒有嗎?不,江小舟打量著他天真的神色,覺得可能還是因為這個人,心裡真的沒有什麼遺憾和悔恨吧。
這可真是……令人羨慕。
「我說啊,下一關我要是保護不了你了怎麼辦?」
李春耕頓時苦下臉,遺憾地說:「那就沒辦法了,明年我還是老老實實交錢吧,前輩這麼厲害,一定能透過考核的。」他一想到那些攢了很久的錢,就感到心痛。
說話間,兩人腳下的圓臺忽然轉動起來,而後向外散去,圓臺不斷變大,最終變成了一個寬闊的擂臺。
夙雁說:「第五關,擂臺之戰。還請一位長輩下臺與他們兩人較量一二。」
飛羽學院在場的老師們紛紛露出猶豫的神色,他們比夙雁和林深鹿更加見多識廣,對江小舟的實力有更深入的見解,他絕對隱藏了一部分實力。
他們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江小舟,更何況現在江小舟受傷了。然而問題也出在這裡,江小舟受傷了,他們及時贏了,也贏得不光彩。
萬一輸了,那就更丟人了。
夙雁見狀,勾唇一笑:「在場所有人,都可以試上一試,不管結果如何,飛羽學院已經承認了江小舟。」
她只說江小舟,很顯然是沒有承認李春耕的實力。
一時間,夙雁看到了好幾個人露出意動的神色。
初生牛犢不怕虎,那些弟子自然不會像長輩那樣顧慮重重。如今江小舟如此引人注目,如果打敗他,那麼焦點就能轉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