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折枝湊上來,問:「師兄,你在寫什麼?」
「給玄石樓樓主寫信。」江小舟並不避諱,他簡單地說明瞭信紙上的內容:「我希望他能和我們一起對抗接下來傾巢出動的魔軍,這是關乎整個修真界生死存亡的大事……」
「他會聽你的嗎?」
「當然不會。」江小舟笑道:「我又不會說給他聽的,而是說給乾元大陸所有修士聽的。雖然我衷心地希望他能接受我的建議,但這封信甚至飛不到杜懸鬆手上。」
如今的問道宗,竟然也有了能直接和玄石樓對話的權利。按理說,問道宗代表著蒼玉樓,兩者本來應該是平等的,但白褚樓和玄石樓也是平等的,白褚樓樓主周從明敢這麼和杜懸松說話嗎。
江小舟摺好了信紙,問道:「前面戰鬥情況如何?」
「魔軍數量大概有一萬,被第五營攔下來了,他們把魔族的力量分化成三批,逐步吞噬,再過最多一炷香的時間,戰鬥就會結束。」窮折枝感慨:「如今第五營的成長速度,比當年新營要快很多。」
第五營建立不過一年時間,就已經擁有了單獨對戰一萬魔軍的實力,當初的新營,用了整整三年的時間。
左營與右營全是由問道宗內部的修士組成,而且是競爭上崗,福利優厚,忠誠度和服從性都是數一數二的。新營在建立之初就遭遇重重困難,沒錢又沒人,建起來後又遭遇魔族突襲,損失大半,之後江小舟便首次往新營裡塞了大批不那麼根正苗紅的修士。
這樣的新營,光是讓他們服從阿鳴的指揮就很難了,裡面不乏有境界比阿鳴更高的修士。
臨陣脫逃,渾水摸魚,拉幫結派……新營初期問題重重,關鍵是江小舟當時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問道宗的重建上,錯過了最佳的調整時期,後來還是在章雲柳的幫助下,慢慢把新營重新打磨了一遍。
章雲柳說:「治軍最重要的是嚴厲和公平,對任何錯誤絕不姑息,殺一儆百,該獎的獎,該罰的罰,一視同仁。戰場之上,當然是戰績最重要,讓他們用人頭說話。」
之後新建立的第五營,情況便順利了很多,除了有經驗之外,裝備和心法上的配給也逐步完善,穿著統一的寶甲,確實更容易讓人沉入集體之中。
經歷過才能發現自己的不足,五年前那場突襲,讓問道宗在緊急排程,應對突襲,醫療資源籌備,後勤保障,民眾避難等多方面都積累了大量的經驗。死去的同門用生命給他們上了一課,也提醒著還活著的人,如何避免同樣的錯誤發生。這既是悲痛的過去,也是未來的指引。從五年前開始,問道宗面對與魔族的戰爭,越來越遊刃有餘,正因為這種強大,問道宗展現出了值得依靠的實力,才吸引了更多小門派與散修的加入,統一整個蒼玉樓。
「這是這個月第三波了。」窮折枝喃喃:「那些魔族,難道就殺不完嗎?」
江小舟一頓,盯著紫合立象儀說:「我們連魔界多大都不知道。」他們對魔界,瞭解的太少了。
魔族的數量,遠比人族要大得多,從縫隙中傳過來的魔族,源源不斷,如果這樣耗下去,必然是人族先輸。江小舟也在尋找彌補縫隙的方法,他晚上一個人的時候,盯著問心劍,心裡想到那位以自身封印縫隙,完善結界的張將軍。
如果非要那麼做的話,他現在的修為能維持結界多少年呢?
「對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窮折枝說:「近期我發現了有一批人,潛伏在浮柳山之外,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但也沒有露面。」
「玄石樓的人嗎?」
「暫時探查不清楚,但他們應該不是玄石樓的人。他們的行動更加詭秘,難以捉摸……」
江小舟輕嘖一聲,有這麼個不明勢力的存在,讓人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