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些享受簡直不值得一提,充其量被稱為一種雅趣而已,上不了檯面,也無傷大雅。
火塘的火呼呼作響,外面寒風呼嘯,惱人的沙子打得窗欞子啪啪響,屋子裡面卻如氣候宜人的晚春。
光著腳丫子踩在地板上一點都不涼,透著微微開啟的一扇窗,偶爾驚鴻一瞥,可以看到遠處山巔的皚皚白雪。
這種感覺極好。
數十位輕衣薄衫的“新羅婢”與“胡姬”正隨著鼓點舞動著腰肢,熱情奔放,說是搔首弄姿有些過,但卻魅惑天成。
此刻的顏白正躺在一個大大的浴桶裡面。
在浴桶的兩側還候著兩人,這兩人也穿著衣衫,可在顏白眼裡,就那丁點的薄衫根本就算不得衣衫,一層薄薄的紗,不用刻意地看,就能一覽無餘。
透光啊,老天爺!
顏白這邊還算中規中矩,薛萬均那邊就不好看了,他身邊服侍她的那兩個侍女已經不在邊上候著了,而是都進了大浴桶裡面。
一個在給他擦背,另一個在水桶裡面,只有長髮像水藻一樣飄在水面上。
顏白一看就覺得完蛋了,那薄衫一沾水一下子就把姑娘們的美展現出來了。
勾魂奪魄啊。
薛萬均見顏白打量著自己,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把面前的侍女推開,看著顏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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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弄死康蘇密,說實在的,我是好幾次想下手,但又不敢,好好的房子不住,天天住帳篷,天天說著聽不懂的突厥話。
他孃的,這是大唐,不是他們的狗屁草原,做死樣子給誰看呢,孃的,你這次要是把他攮死了,我絕對會在軍報裡面給他抱一個病亡……”
顏白把整個身子都沉在暖烘烘的熱水裡,只露出一個腦袋,聞言回道:
“我也不敢,弄死他了執失思力那兒不好交代,也會耽誤陛下的大計劃。”
薛萬均恨聲道:“孃的,他一來就是一個五品官,老子手底下的兄弟跟著我拼了七年才一個六品。
老子出生入死這麼多次也才一個四品官而已,可看看他們,有府邸,有田地,還有我等追求半輩子才有的官位。
雖然陛下這麼做有利於融合,但他們搶了咱們太多的官位了,這還沒融合呢,都搶奪我們的官位了。
今年大朝會你不在,你是沒有看到那些異族官員,手下敗將而已,竟然堂而皇之坐在我前面,哼,反正我對他們是不喜歡!”
顏白聽出了薛萬均的不滿,連忙安慰道:
“除了一個執失思力擔任左領軍衛將軍,協掌宮廷宿衛,其他人有什麼,說得好聽些僅是一個頭銜而已。
在你我眼裡屁都不是,在意這些做什麼,施以德政,許以高官,還不是羈縻府州他們部眾,他們有個屁用?”
薛萬均聞言嘿嘿直笑:“施以德政,許以高官,有個屁用,在理,在理。”
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薛萬均,他倒是想傾訴,可這裡他最大,他找誰傾訴?
他本來就被兵部壓著,心裡面早就不舒服,如今那些降將卻是高官厚祿,他心裡一下子就不平衡了。
再加上無人傾訴,久而久之他心裡就有了心魔,滿腦子都是降將坐在他前面,根本就沒有去深想這些人為什麼坐在那兒。
如今朝著顏白傾述一番,又被顏白點了一下,一下子就醒悟過來,心裡頓時舒服多了。
見顏白已經披著毛毯從浴桶裡面站起身,薛萬均驚愕地張大了嘴巴:
“額滴神,你洗澡還穿著大褲衩子?”
顏白聞言看了看左右,沒好氣道:“不穿咋辦,我也怕忍不住啊!”
薛萬均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