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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分毫高興不起來。
縱容對方被欺辱,不出手幫忙,眼睜睜地看著,為什麼心臟的位置會發緊?
在他收回目光的時候,青年唇角似乎動了動,對方似乎在半空中描繪了口型。
那雙深褐色的眼變得沉晦深不見底,情緒在其中翻湧,隔著半空牢牢地鎖定他。
——學長。
——等著。
周星棋和三兩個同伴把人揍了一頓,他俯身在地上青年耳邊低語,“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出來的時候和他正好碰面,周星棋稍稍有些意外,視線從他身上轉了一圈,很快明白了什麼,徑直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星棋,沒關係嗎……他都看見了。”
“沒關係。”
林微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酒吧包間,不過是和之前一樣冷眼旁觀,他耳邊傳來陸景明的話音,他這才回過神來。
“好久沒看小寒染頭髮了。”
“小寒,江釋和你說話呢,你有在聽嗎?”陸景明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
林微寒這才回神。
“小寒,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江釋說。
林微寒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跳躍的音響在他耳邊鼓譟,讓他感到頭暈眼花,耳邊幾乎在嗡嗡作響。
“抱歉,我沒事。”林微寒說。
“過幾天有個電影看起來不錯,要不要去看看。”江釋問他。
陸景明想說他也要去,被宋澄按住了,“景明,聽說元小姐最近好點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元小姐吧。”
“都行。”林微寒隨口應下。
他的額頭上探上來一隻手,江釋湊過來摸摸他,關心他道:“是身體不舒服嗎?”
今天江釋穿的是一身黑色襯衣,他看見黑色,難免想起自己做的那個夢。
夢裡他們都穿的是黑色,不知道參加的是誰的葬禮。
就算他厭惡路月沉,也從來沒有想過對方會死。
林微寒站起了身,“可能身體確實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電影票你過幾天再發我。”林微寒對江釋說了一句。
“宋澄,你有沒有周家小少爺的聯絡方式。”林微寒看向宋澄。
正在和陸景明講話的宋澄回過神來,“……有。”
林微寒出了包間,宋澄把電話號碼已經發過來了,他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撥了三次才接通。
電話那邊一片沉默。
林微寒先開了口,“我是林微寒,我們見一面吧。”
一個小時之後。
少年衣帽擋住了容顏,口罩摘下來,露出臉來,那雙陰森的眼在他身上不輕不重地颳了一道,對方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林少爺找我有什麼事。”
“……顧慈的事,我很抱歉,”林微寒說,他開門見山,“怎麼樣才能放過他。”
“哈。”周星棋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抬眼上下打量著他,眸中帶著淡淡的諷刺。
剛剛還在袖手旁觀,他揍完人又過來問他怎麼才能放過對方。
“林少爺,你自己覺不覺得你自己挺有意思的。”
周星棋撐著頭,他臉邊有一道疤,襯得面容更加的冷峻,那雙銳利的眼深刻充滿鋒芒,輕輕掃過去的時候彷彿兩道鉤子。
“實話告訴你吧,顧慈比賽的事壓根和他沒有關係。”
周星棋微微側臉,“但是有人讓顧慈以為是他在報復,顧慈信以為真,愧疚的自殺了。”
“顧慈很傻吧,因為別人責怪自己就替別人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