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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常有人跟我說你心思單純,若真單純,也不會在我不在宮裡時去勾引三哥……如今同我說這些,是仗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便拿此作威脅。”
嵇靈玉語氣平靜,神情並非如此,他眼中壓抑著冰冷陰森的情緒,問念橋:“你不想讓三哥死……卻想讓我去死?”
念橋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在嵇靈玉看來便是如此。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嵇雪容不會放過他,他也同樣不會放過嵇雪容。
“隨七殿下如何想。”念橋悶悶地說,他如今日日掛念著嵇雪容,擔心嵇雪容回來了會出事,察覺到了嵇靈玉心情不怎麼好,他也沒心思搭理。
當日念橋和嵇靈玉不歡而散。
念橋還發著燒,他這一病病了半個月。
最後一次明太醫過來,又開了藥,臨走的時候給念橋留了一張紙條。
念橋認出來了是嵇雪容的字跡,嵇雪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把明太醫寫的注意事項摘謄了一遍。
是嵇雪容讓明太醫給他傳的信,讓他好好喝藥養好身體。
嵇雪容已經回京城了?難不成那一日真的是嵇雪容過來了?
那為什麼嵇靈玉這邊收到的訊息是嵇雪容還在路上呢?
念橋想不明白,他不打算為難自己,只要嵇雪容沒事就好了。
他於是按時喝了藥,因為上次觸了嵇靈玉的逆鱗,嵇靈玉好幾日沒有再過來。
他自己願意吃藥,身體漸漸地調養回來,後來過來的並不是明太醫,太醫每日過來給他把脈。
前一段時間喝的是治病的,後面喝的是調養身體的。
調養身體的藥是補藥,念橋喝完腹部灼燒,半夜常常被熱醒。
而且……兩腿總是難受,念橋在溼漉漉的床上醒來,他用手摸了一把,臉上立刻便紅了。
這是怎麼回事……
次日早朝沒有上,景和帝病重,張善慶過來通知朝臣。
與此同時,景和帝收到了嵇雪容趕回京的訊息,在嵇靈玉面前提了一嘴。
幾位皇子公主都來看望景和帝,景和帝最後只讓嵇靈玉留下來。
宮中如今入夏,殿中沒有放置冰塊,明明是六月的豔陽天,正殿之中卻如同蒙了一層陰影,讓人置身其中只感到陰寒。
“咳咳……”景和帝在床邊咳嗽,手怕上見了血,他威嚴的臉上顯出來疲態,兩鬢短短一月之間白了許多。
“你三哥應當不日便要回京,等他回來之後,朕……朕有事要跟你們說,蘭佑,如今將離不在宮中,你應當肩負起責任。”
如今病重了一直記掛著嵇雪容,是想讓嵇雪容回來之後立詔書,到時候好讓他沒有辦法再牽制嵇雪容?
嵇靈玉這般想著,面上並未表現出分毫,太醫端上來藥汁,兩人對視一眼,太醫朝他略微點頭。
“兒臣知曉,父皇不必操勞我們幾個,如今好好養身體便是,父皇的身體最重要。”
他先拿了銀針試毒,銀針上面沒有顯出來顏色,這才端給景和帝。
親眼看著景和帝把藥汁全部喝完,嵇靈玉收回視線,對景和帝道:“父皇好好休息,兒臣先行告退。”
“若有事,立刻通知兒臣。”
景和帝喝完藥便睡下,嵇靈玉出去,張善慶跟著一併出去。
“父皇近日如何?”嵇靈玉問道。
張善慶愁眉苦臉,“從年末受寒一直沒好,三月開春原本好轉了,近來又嚴重了。”
“父皇龍氣護體,一定會很快好起來。”
嵇靈玉道:“有勞張公公照顧父皇。”
“哪裡哪裡,這都是奴才該做的。”
嵇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