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小子一定是在嘲諷我們!明知道我們不聽課,還故意過來問……簡直是在羞辱我們!”其中一名弟子對紅衣少年說。
紅衣少年喚作莫如風,和沈羿是死對頭,從入學開始,各樣都被沈羿壓一頭。
聞言莫如風默默握緊了拳頭,果真是羞辱,上課他沒有回答出來江狸珠的問題,江狸珠朝他笑笑。
定是在嘲笑他。
“興許他現在就在背後說老大呢!不如沈羿就算了,居然連一個靠著關係進來的菟絲花都不如!”另一名少年在旁添油加醋。
“閉嘴。”莫如風開了口,隱隱咬著牙,“上課那老頭都講了些什麼。”
“這個,我們也不知道,應該問小明。”
四人中唯有一名少年在對面坐著,他坐在長廊上,生得斯文安靜,手中拿著書冊,未曾參與幾人的話題。
直到幾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少年這才看過來,聞言回覆,“講了劍譜上的內容,從最基礎的凝氣運轉靈力開始。”
莫如風一隻眼被遮住,另一隻眼浮出鬱色,手裡的劍立到了東既明身側。
“你,從頭再講一遍。”不然下次江狸珠再問,他回答不出來,這般的羞辱他不要再受第二次。
一旁的添油加醋二人組彙報道:“老大,我們剛剛還看到了江狸珠帶了食物,他還沒學會辟穀呢。”
“要不要把他的食物扔了。”
莫如風使了個眼色,兩人立刻意會。
狸珠在中午修沐的時間便去了後山,江雪岐在後山,後山的氣氛顯然比前院要好很多,安靜的多。
廊亭靠前的位置玄衣少年在廊柱邊,少年眼底下有重重的黑眼圈,一身玄衣如同墨刃劍鞘,正抱劍而立,聽見動靜朝他看過來。
灰色一層暈染開的眼珠,利如開過鋒一樣。
原先在江雪岐院子裡見過的,喚作李雲錦的少年。
狸珠看一眼講堂,他貿然進去,有些不合適,這裡只有一個人能搭話,何況這還是江雪岐的舍友。
“那個……”狸珠主動地開了口,“我找江雪岐,你能不能幫我叫叫他。”
他這個時候反應遲鈍,忘記了能傳音。
空氣安靜下來。
抱劍而立的少年仿若未聞,繼續看著前方,壓根不搭理他。
狸珠:“……”
他想起這人早上還在用水缸裡的水洗臉,腮幫子不由得鼓起來,嘴巴繃緊,這個時候想起來能傳音了。
靈力在掌心裡浮現,他說,“二哥哥,我來後山了。”
狸珠不知在講堂裡看長廊能夠看的一清二楚,別人自然也能看到方才他與李雲錦搭話。
穿著清碧衣裳的少年,生的天然貌美,杏眼朝著這邊看過來,在硃紅的長廊下,像是一朵盛開的清枝玉蓮。
窗戶前,沐微遲看了一眼少年的方向,眼珠稍停頓,一道白影在他視線裡掠過。
戴著面具的白衣少年,分明靈力低微,卻能做到沒有存在感,若不是特意記著,幾乎很容易便忽視。
沐微遲又掃了一眼玄衣少年的身影,隨之收回目光。
“……”奇怪的人不缺這一個。
“二哥哥。”狸珠見到了人,他眼睛稍亮,忍不住說,“二哥哥,先生的課好無聊,我聽不懂。”
“我們來晚了幾日,課程前期會跟不上。”江雪岐說。
“若是狸珠有不懂的地方,晚些我們回去再看看便是。”白衣少年嗓音溫和,眼睫落下來縫隙中透出幾分縱容。
“二哥哥都會了嗎?好厲害。”狸珠小聲說,他又給江雪岐看他課上畫的東西。
在墨汁上沾了靈力,畫出來一隻蝴蝶,蝴蝶被他捏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