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眉眼擰著,見他醒來才稍微舒緩些許。
你的傷為何總是裂開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他是邪神,生來便邪咒纏身,從小到大都要經歷邪咒帶來的痛苦。
守闕在心裡這般回答,並未開口,溫熱的指尖碰在傷口上,對方在小心翼翼地幫他包紮傷口,他好一會才出聲,嗓音沙啞。
不用重新包紮,過一會便好了你身上疼不疼?
林似錦聞言自己身上的傷才後知後覺地疼起來,他沒有問守闕為何過一會便好,這是對方的隱私,他到一邊包紮自己的傷口了。
這般想來,雖說他現在和守闕已經很熟了,但是守闕的事他其實所知甚少。
不過他覺得還是不知道為好,他為自己包紮了傷口,指尖摩挲著手腕上的銀鐲,前兩年上元節,他都是和小殿下一起過的。
第一年小殿下給他講上元節的典故,跟他表白,為他放了滿城焰火。
第二年小殿下帶他去了寺廟給他祈福,殿下盼望他能夠長命百歲。
第三年小殿下親手為他做羹湯,帶他去摘了紅梅,還帶他去見了已經亡故的母親。
如今上元節要跟小殿下分開了,林似錦這般想著,意識逐漸混沌,慢慢地睡了過去,在快要睡過去時又睜開眼。
守闕為他披了一件外袍,他睜眼時守闕已經換上了衣服,坐在山洞外面,長劍支在地上,在為他守夜。
他放心地睡了過去,這次試煉異常兇險,出來時少了一部分弟子,許多葬身在古蹟之中。
這一年上元節他是在無相山過的,和奉如皋守闕一起。守闕在人外一直和他保持著距離,尤其是在奉如皋面前,從不過逾矩之舉,當然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也保持著距離,不會讓他覺得很舒服。
奉如皋對於守闕不待見,倒也沒有那麼排斥了,時間久了,守闕便跟著他喊小奉。
他們三人一起出去,去的還是不夜城,繁華的燈火燃著,出來的有不少弟子。
上元節相當於凡間的新歲,林似錦從妖族古蹟出來,明顯的對於守闕態度改觀了些許,往常是朋友,但是未曾提到過自己的私事,如今會提一些奉如皋和扶衡。
守闕見屬下也不再避著他,他以為那些都是鶴家的人,見過了妖月仙,見過了那些十二月的下屬。
那些下屬見到他都很客氣,除了他自己不知道之外,守闕的下屬早就已經把他劃到了主子的人那裡面。
這一幕十分熟悉,他們三個一同在街巷上,林似錦在同奉如皋說話,他們說話時守闕通常是靜靜地聽著,並不參與。
他很早已經就想問了守闕為何一直戴著硃紅的耳飾,如今便問了出來。
守闕,為何一直戴著硃紅耳飾,這可是你們鶴家的傳統?
林似錦問出來,他手裡有買孩童的錦花,一時興起,用錦花別在了守闕耳邊,這般看,守闕模樣殊豔,鬢邊戴花人比花驚鴻。
為何要戴耳飾?守闕嗓音溫潤,帶著幾分縱容,這是我母親留下來的,說是男子當做女子養,戴上耳飾能夠驅邪避惡。
原來是這般,林似錦有些好奇,關鍵是有沒有用啊,若是真的有用,回去把他的小殿下也當做女子養,想想若是殿下穿女裝他的殿下怎麼樣都好看。
那有用嗎?
守闕唇邊帶著些許笑意,溫聲道:你覺得呢?
奉如皋一看便知道這小子在亂打主意,把林似錦又拽回來,林似錦瞅奉如皋一眼,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