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案上,放著的有一個簡單的命盤,慕容翡指尖碰在上面,並未言語。
這般已經無聲給出了答案,春雨沒有再問。殿下時日無多,若是將人留在東宮,會耽誤他。
有的人生來應當自由自在,不應當束之樓閣。
客棧裡。
林似錦想讓小奴隸跟他說話,小奴隸壓根不搭理他,半天屁都沒放一個。他抓了好幾條蟲子下來,被小奴隸用匕首在桌上切成了兩半。
桌子上都是蟲子的屍體,林似錦已經找店小二打了熱水過來,他在窗邊看了一眼,小冰塊找過來了,正在客棧外守著呢。
這是怎麼找到的,林似錦嘀咕一句,他抓蟲子抓得很順手,對上小奴隸黑漆漆的視線,自言自語道,你是不是會說話,故意不想跟我說。
小奴隸用匕首砰地將蟲子分屍,發出的動靜不小,似乎在無形回答他的問題。
不想理他。
熱水沒一會就上來了,店小二送的還有治蝨的草藥,沒收他的銀錢,似乎是特地去隔壁找的。
林似錦略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樓的時候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人家會費心地找來了,他向店小二道了謝,給店小二銀錢,店小二沒收。
他拿著治蝨的草藥過來,熱水送戁鴌了兩盆,估計沒兩盆也洗不乾淨。
小奴隸又在瞅著他,用著一種略帶打量的眼神,他沒管小奴隸又在藏什麼小心思,把水打好,溫度合適,扛著小豆芽放到板凳上。
若是讓見了,一定會把你的頭髮直接剪了。
林似錦話音到唇邊,我師兄三個字沒說出來,像是一瞬間失了音,他眉心略微皺著,一皺起來眉毛,板凳上的豆芽菜立刻全身防備,握緊了身側的匕首。
他有些無語,給你洗完頭髮我就回去,以後都不會過來看你了。
小豆芽眼神漆黑,看他一眼,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壓根不在意。
林似錦心裡有小人兒在吐血,果然現實裡和話本里寫的一點也不一樣,他就不應該多管閒事救人。
心裡這麼想,手裡澆了溫水淋在小豆芽頭髮上,他不高興道,我看話本上寫,救了人對方一定會感激涕零,會做牛做馬,怎麼到我這就不一樣了。
守闕指尖略微動了動,自己的髮絲被少年揉在手裡,耳邊是少年清潤的話音,他閉著眼沒有出聲。
少年絮絮叨叨,一會扯這個一會扯那個,動作倒是挺輕,洗出來的汙水挪到了一邊,覆上治蝨的草藥,沒一會水中飄出來許多蟲卵和蟲子的屍體。
林似錦在慶幸自己不暈蟲子,給小豆芽洗頭的時候摸到對方臉邊緣,看臉型原本模樣應當生得不錯,不知道這張臉的疤痕能不能好。
下次過來給你帶一張面具,你現在是小丑八怪,這張臉不能見人。
林似錦給小豆芽洗完了頭髮,順帶著捏幹了水分,把人扛回床上,這小子過分的輕,他提了提,你這樣的,我一個能扛三個。
剛說完,手裡的豆芽菜似乎就變重了許多。
小豆芽盯著他看,他額頭冒出來汗珠,有些撐不住了,這麼快打臉,他堅持著把人扛回了床上。
林似錦沒在客棧待多久,小豆芽也不跟他說話,就一直盯著他看,他覺得無聊,很快就走了。
臨走的時候小豆芽拽了一下他,他扭過頭,小豆芽又收回了手。
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一道黑色的咒文鑽進他的衣襟,烙在他的後背,那是一個黑色的羽鶴吟紋。
也是邪神的禁行標記。
林似錦等半天小豆芽也沒有說話,他握著小豆芽的手腕,把他的手腕塞回被子裡,小豆芽被他裹成蠶蛹,睜著一雙眼看著他。
他一路出了客棧,外面的奉如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