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一口一個小公子,林似錦卻沒有在裡面聽到任何客氣的意味,他倒像是被請過來做客的。
他起身踏出去殿門,殿外的僧人全部都朝著他看過來,他於是又返回了。
你還未告訴我你是誰。林似錦後知後覺,眼前這個人剛剛只回答了關於他的問的問題,自己的資訊卻分毫沒有透露。
貧僧法號漂亮和尚眼簾微垂,看了眼露水茶,回他道,法號雪生,施主喚我雪生便是。
林似錦覺得這名字有些奇怪,又問道,你是來看著我的?
他怎麼看著也不怎麼像,總覺得有些古怪。
雪生:正是。
我何時才能見到師兄。
雪生:施主等著便是。
我能不能踏出殿門?
雪生:小公子可以試試。
林似錦:現在不能嗎?
雪生煩了,他有一瞬間在這漂亮和尚眼裡看到了陰沉,他於是悻悻地閉了嘴。
方才還好聲好氣的說話,下一秒就翻臉。
林似錦心神不寧,他旁邊的和尚倒是很閒,有空在那裡品露水茶。和尚眼睫略微闔著,蒼白的臉色略微透明,看上去倒不怎麼像和尚。
雪生林似錦試著喊了一聲,他問道,你要一直同我待在一起?
這般他想偷溜出去都有些難。
雪生:自然。
林似錦沒有話說了,他們兩人的傳音咒現在也沒法用,來金鉞寺當真是攤上了麻煩,不知道盛如翡那邊如何了。
他有些閒不住,偷偷地又去瞅對面的漂亮和尚,容貌這麼精緻的和尚還是 雪妖
林似錦指尖隔著衣衫碰到君夜蕪的胸口, 他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已經四分五裂的碎掉,他面上表情略有些僵硬。
是你先抓我的明明是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為何還要怪到他身上。
林似錦指尖向後縮了些許, 他手腕被君夜蕪握著,君夜蕪眼裡似笑非笑, 握著他的手腕略微使力。
語氣依舊溫和,對他道,不提這個我倒是忘了,你可知我被抓起來的時候在想什麼。
林似錦不太想知道, 他手腕被捏的疼死了, 彷彿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被握著的地方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咬緊了下唇,沒讓自己喊疼, 現在在君夜蕪手裡, 他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道君夜蕪為什麼在這裡,也不知道盛如翡那邊怎麼樣了。君夜蕪逃出來,最記恨的必然是盛如翡。
我不知道。
林似錦指尖略微泛白, 整個人手腕疼的略微抽搐, 他半跪在君夜蕪面前,下一秒, 更深的疼痛傳來, 他手腕傳來咔嚓一聲,上面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痕。
啊林似錦眼前略有些空白, 他眼前疼的有一瞬間看不清東西,頭頂傳來一瞬間陰鬱到極致的目光, 男人在他耳邊輕聲道。
我之前是怎麼同你說的, 沒讓你回答, 誰準你開口的?
林似錦覺得自己的手腕要斷了,他後背冒出來一層冷汗,指尖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發抖,整個人微微伏身蜷縮在一起。
他手腕處的紅線似乎跟血融在一起,心裡又的擔憂大於恐懼,微微伏身沒有開口。
要想辦法告訴盛如翡,君夜蕪在這裡。
頭頂的目光很快收回,男人又變成了溫和的模樣,指尖在他傷口處微微碰一下,上面的血痕消失,男人握著他的手腕輕輕揉了揉。
你聽話一點,說不定我會折磨你折磨的輕點。
林似錦臉色發白,他沒有回覆,手腕依舊在疼著,他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天魔長袍變成雪白的僧袍,君夜蕪換回了僧袍。
又變回了那個漂亮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