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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略微抿起來,看一眼奉如皋拿著的戒尺,還沒有打他,他便已經感覺到疼了。
從小他便最怕疼,拿針戳他一下他都要叫喚好幾聲,小時候捱打他會哭好幾日,長大了不會捱打了,本來以為好日子來了,沒想到穿個書,抄不完門規居然還要捱打。
他一邊打退堂鼓,手伸出來,偷偷地瞅奉如皋,心裡微渺的希望對方能夠放過他。
師尊,我知錯了。他悶悶地說,聲音低不可聞。
正殿裡非常安靜,顯然奉如皋能夠聽見。
他的指尖伸在半空中,奉如皋垂眸問他,既知錯,為何不改?
啪地一下,戒尺在空中抽出來聲響,林似錦心裡有個小人在哇哇大叫不要捱打,他心口砰砰砰跳個不停,想都沒想,光是看著便覺得好疼。
於是他的指尖下意識地便收回去了,動作飛快,奉如皋的那一尺落了空。
殿中落針可聞,氣氛彷彿跟著凝固起來,林似錦察覺到奉如皋的視線落在他身上,他低著頭,自己指尖略微動了動,又開始認錯。
師尊,弟子知錯。
他認錯,男人沉默不語,無聲的氣氛在殿中醞釀開來。林似錦耳邊彷彿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又不傻,當然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又把手伸出來。
啪地一聲,這次戒尺直接落在了他掌心,掌心瞬間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林似錦咬緊了自己的下唇,才沒讓自己丟人的叫出來。
好疼。
他的掌心頃刻之間便紅了一片,他不知道奉如皋平日裡懲戒弟子是何模樣,如今只認為對方絲毫沒有留手,打他打的好痛。
不過是打了一下,他的指尖便縮回去了,男人聲音響在他耳邊,重複了一遍。
伸手。
戒尺再次落下來,林似錦伸著手,他背後冒出來一層汗,臉色幾乎慘白。厚重的戒尺落在掌心,戒尺邊緣抽到他的指尖,十指連心,他的指尖立刻便落下一道紅痕。
林似錦疼得想喊娘,他跪著膝蓋也開始疼起來,掌心再被戒尺抽一遍,覆蓋了原本的痕跡,紅印沒一會就發青發紫。
男人一邊拿戒尺抽他的掌心,看著他在原地疼得死去活來,一邊質問他,既知錯,為何不改。
既知錯,為何不改。
林似錦耳邊只剩下奉如皋這麼一句話,像是有迴音不斷地響在他耳邊,他的裡衫都被浸溼,整個人像是溼透的一張紙。
師尊,弟子知錯了會改。
師尊,弟子錯了。
他滿腦子只剩下認錯,想要奉如皋停下來,然而奉如皋聽他的保證,也並未手下留情,整整打了他三十板子。
中途他還換了一隻手,左手已經疼得快沒有知覺了,奉如皋明顯把握了力道,只讓他覺得過分的疼,沒有在同一個地方抽。
這般導致不止他的掌心,他的指尖側面,還有虎口附近,都紅腫了一片,等到三十板子抽完,他疼的整個人指尖都在發抖。
正殿裡依舊安靜,林似錦全身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手上,不小心掌心觸到了地面,疼得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感覺自己眼裡有一些模糊。
鼻子酸酸的,他低著頭不去看奉如皋,自己看著自己的掌心,青紫一片,這般要如何抄剩下的門規。
求情也沒有用,那麼多遍,他本來就抄不完,何況現在手成了這個樣子。
奉如皋收了戒尺,他還跪在地上,小臉慘白,聽見男人道,鳳卿,帶他回去。
日後讓十六監督他,剩餘的門規在半月以內抄完送過來。
鳳卿是奉如皋的劍靈,聞言到了他面前,他自己站起身,一刻也不想在長明殿離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