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皇甫秋鴻好奇的問道:“涼州道的官是什麼樣的?他們怎麼就沒有派頭呢?”
“你這人看著和善,可身上的那股勁藏不住。”老者道:“我們涼州道的官也有那股勁,可他們那股勁比你要親切,你看著笑眯眯的,其實臉上就跟寫著生人勿進一般。”
“那你們涼州道的官是什麼樣的?”皇甫秋鴻又問道。
“就那樣的。”老者伸手向外一指,皇甫秋鴻順著老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官員,身邊圍著一幫人向這邊走過來。
這人雖然穿著官服,可身邊跟著的確實一群百姓,一幫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高興的事,頓時都笑了起來。
“這是定安縣的縣令?”皇甫秋鴻問道
“對,魏無羨。”老者笑著說道:“看著是不是跟你不一樣?看著是不是跟別的地方當官的不一樣?”
“一縣的縣令為何不在縣衙辦公?”皇甫秋鴻問道
“坐在縣衙裡能幹什麼?”老者道:“連老百姓的情況都不知道,你還怎麼對症下藥?”
“涼州道的官員都是如此嗎?”皇甫秋鴻問道
“應該是吧!”老者也不敢確定,道:“大都督是下了命令的,地方官員若是不按時走訪自己的管轄地界,一旦讓他知道了,可沒好果子吃。”
說道李朝宗,老者一臉的崇敬,他曾經是流民中的一份子,一家老小眼看就要餓死了,是李朝宗給了他們全家一口吃的,然後又給了分了地,還借給他們糧種,這才讓他們活了下來,他們這些人對李朝宗的感情可想而知。
皇甫秋鴻就這麼遠遠的看著魏無羨,魏無羨被一群人圍著,倒是沒注意到皇甫秋鴻。
皇甫秋鴻看到老者家的門上,掛著一塊不大的牌匾,上書“英烈之家”四個字,好奇的問道:“老大爺,這塊小小的牌匾是何意思?”
老者看著那塊牌匾道:“我家二小子戰死巍寧關,大都督親自給發的牌匾,有這塊牌匾在,我家每個月都能領到撫卹銀子,只要是戰死的戰兵,家家都有這麼一塊。”
“不怕你笑話,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大,也沒見過這樣的事,給戰死的戰兵發撫卹,這可是大楚頭一份。”老者有些驕傲的說道:“可恨我家那三小子不爭氣,報名參軍身體素質不行,被踢了回來。”
“你就不怕你家三兒子也……”後面的話皇甫秋鴻沒有直說,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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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怕?”老者挺了挺胸膛道:“我全家的命都是大都督給的,即使戰死了就當是還給大都督了,做人要知道感恩,若是沒有大都督,涼州道的流民得餓死多少?現在有了吃有了穿,還有了自己的田地,難道就把人家的恩情給忘了?那叫忘恩負義。”
此時皇甫秋鴻的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從沒想過一個人能被百姓擁戴到這個地步,甚至連命都可以給一個人,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上位者。
以小見大,可見李朝宗在涼州道的聲望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甚至李朝宗現在就造反,涼州道的百姓都會無條件的跟隨李朝宗,這種凝聚力是多麼可怕,他皇甫秋鴻豈能不知道?
看皇甫秋鴻不說話,老者以為皇甫秋鴻不相信自己說的話,拉起皇甫秋鴻走,皇甫秋鴻就這麼被老者拉倒了村子的中央位置,只見村子的中央,豎立著李朝宗的生祠。
“這是我們村給大都督立的。”老者先是拜了拜,道:“知道這事什麼不?這個叫生祠。”
皇甫秋鴻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可他確實是第一次見,大楚立國數百年,能被百姓立生祠的又有幾個?
“每個村都有嗎?”皇甫秋鴻試探性的問道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