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不受控制,身體自行掙扎,一隻手也趁身後那人不備,成功掙脫。
這付小姐反應還挺快,也不知是早就知道,還是感覺到了腰間的東西,她第一時間就將腰封中的剪刀掏了出來,揮向身後的人。
那人下意識一躲,付小姐就立刻爬了起來,她掀掉了蓋頭,抱腿就跑。
黎清的意識還在,就是不能控制身體,當付小姐掙扎後向前跑的時候,視線中就略過了對面和她拜堂的那個人。
他確實不是馮家少爺,而是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他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的很,一副馬上要駕鶴西去的模樣,被兩個人架著拜堂。
對方基本上就像個提線木偶,面相上來看就是皮包骨了,乍一看好似骷髏一樣。
在付小姐的余光中,黎清同樣發現,之前拜高堂時所跪的方向,坐著的也根本不是馮老爺,而是一張供桌上擺了一個牌位,上著香,他們拜的就是這個牌位。
但付小姐實在跑得太快了,黎清沒來得及看清牌位上的名字,只能依稀從樣式辨認出它應該是地下祠堂中那22個牌位的其中之一。
想想也是,既然是拜高堂,付小姐的父母不在,那拜的肯定就是對面老頭的長輩,老頭都快壽終了,他的長輩當然早就成一塊牌牌了。
但除此之外,不難聯想到的還有一點——這個老頭似乎也是馮家的人……那他會不會就是馮安途呢?
思索間,付小姐已經慌不擇路的離開了方才的堂屋,拐進了左側的走廊,黎清隱約能認出來,這個房屋結構的佈局很像是三進院的主房。
畢竟是在結親——即便是結這種親,也不可能找個廂房草草了事。
後面明顯還有人在追,腳步聲沉重而雜亂,至少有兩個男人,但這位付小姐體能也不差,至少跑了這麼久,還沒被追上。
“安然,安然……”
前方是一扇對開門,本是緊緊關閉的,卻在這一刻被砰得開啟,門口就站著一個挺拔的男人。
哦,是那個徒有其表的弱雞少爺——黎清心中毫無波瀾的吐槽。
突然出現的馮家少爺口中幽幽呼喚著‘安然’二字,似乎正是付小姐的名字,她動作猛地停滯一瞬,差點將自己絆倒。
隨後,大抵是熟悉的人就在前方,付安然好像頓時忘了自己正在遭受威脅,而對方正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她在穩住後毫不猶豫的朝向馮家少爺奔跑,好似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黎清猜測,付安然的下意識抉擇可能是平日裡對男友的依賴使然,但他這個算是半個局外人的卻清楚的留意到,後面幾道追逐的腳步聲漸緩,直至徹底消失。
緊追不捨的獵人為什麼突然放棄了獵物呢?當然是因為他們知道前方已經出現了專門為獵物準備的陷阱!!
黎清心情複雜的看著前方的馮家少爺張開雙臂,付安然義無反顧的向他奔去,抑制不住的發出了低聲嗚咽。
雙方距離愈來愈近,眼看獵物就要自投羅網,馮家少爺適時露出了一抹安撫般的笑容。
好像在說:來吧,到這兒你就安全了。
但在下一刻,他剛綻開的虛偽神情就僵在了臉上,並逐漸轉為扭曲。
馮家少爺的肩膀上,被捅入了一把剪刀。
趁著他愣神的功夫,付安然啐了他一口,側身進門,一腳踹在馮家少爺背後,將其踹出門去,最後一把關上對開門,轉身向主屋內跑。
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看得黎清一愣一愣的,同時也湧上一股欣慰——這姑娘還是個機靈的呀!
她一開始腳步停滯確實是被嚇了一跳,但她很清醒,之後奔向馮家少爺就是為了迷惑自己的前後雙方了。
首先演出看見救命稻